海棠陪着胡氏拿到了钱,还偷偷摸摸的给叶轻悠准备了一份礼。
一支雕了荷莲的素发钗,还有一双银筷子。
“筷子是夏樱姐姐送的,发钗是奴婢送的。也是出去一趟太不易,奴婢趁着她们拿钱立字据,匆匆忙忙去绣房中选的。”
叶轻悠开心的很,把发髻上的簪子拿下来,又把春棠的发钗插上面。
“夏樱也是有心的,怕我被她们毒死。”
往后用银筷子吃饭就可以,不用每次都先拿银针验一验。
“夏樱姐姐的嘴巴真厉害,今天愣是怼的老夫人一句话都说不出!奴婢在一旁听的甭提多痛快!”
“也别表现的太过,让她察觉就不妙了。”叶轻悠叮嘱道。
“夏樱姐姐觉得不骂上几句,反而容易被起疑心,说她就是骨子里下贱。”
叶轻悠“噗嗤”一笑,这的确是夏樱的脾气,“她有没有说买铺子的是什么人”
“是个刚移居到京城定居的人。手中有些闲钱不想放着,便买了铺子当营生,说是做不踏实就租出去。”
叶轻悠微微点头,“这怕是要给入京的外官铺路子,提前打点。”
“要不要夏樱姐姐再盯一盯”
“不必多事,今天什么都不做,大吃大喝,一句正事都别提,我得歇一歇脑子了。”
叶轻悠让婆子帮忙买了一坛佳人醉,与春棠小酌。
翌日她还没起身,便有熹郡主的人来了,“之前叶娘子不出院子,郡主就免了您晨昏定省,如今娘子能在府中自由活动了,该立下的规矩也不能省了吧”
叶轻悠愕然,熹郡主让她立规矩
“我也不是府上的妾,谈不上晨昏定省吧”
“郡主让你去请安,你还敢犟嘴”
“郡主出身高贵,我自然不敢忤逆,但行事总有个章程。我不是府里的奴婢下人,昨日生辰吃了酒,头疼不太舒坦,郡主如若没有急事的话,我今日就不去见了。”
叶轻悠思忖一下便明白,怕是那边知道她给胡氏拿了钱,误会二人讲和。
但她可不想去给熹郡主解释,毫无必要。
下人拿她没辙,只能气呼呼去给梁妈妈回话,“……那趾高气扬的劲儿,好似她才是府里的女主子!”
“昨儿是她生辰”
“厨娘们是这样说的,她还拿了银子多做几个小菜,等着春棠回来一起吃。”
梁妈妈反倒松一口气,“看来不是她变了心思……你去把那个春棠喊过来。”
下人只能又跑一趟。
春棠去了很快回来,手里还拿了个绣扇面,“是梁妈妈替郡主送给娘子的,补您昨日的生辰礼。”
“她问起胡氏的事了”她不去,梁妈妈只能召春棠。
“问了。”春棠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到耽搁您给娘家夫人移坟时,奴婢絮叨多抱怨了几句。”
“梁妈妈没问胡氏借了多少银子”
“奴婢也没说明确的数,就说三间铺子的银子,都被老夫人强行借走了。”春棠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
叶轻悠对此十分满意。
她原本还发愁怎么让熹郡主知道此事,没想到梁妈妈成了助攻了。怕是过不了几日,府上又要大闹
果然就在十月初一晚间,熹郡主与胡氏大吵一架了。
因为胡氏弟弟又输了钱,债主直接找上熹郡主,甚至还到兵部去找了尹文钊。
“……梁妈妈说你借了很多银子贴补娘家,我寻思睁一眼闭一眼,可能你娘家遇上了困难。”
“没想到是借钱给你弟弟赌而且还去找将军要债我好不容易才让将军官复原职,你这是要把他毁了啊!”
胡氏也没想到弟弟又去赌而且还连累到儿子了!
“又不是钊儿欠下的钱,他们凭什么去找钊儿要而且开赌场是犯法的,官府把他们抓起来不就行了吗!”
“呵,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能在京城大张旗鼓开赌场的,就连我都惹不起!”熹郡主实在想不到胡氏竟然这么蠢!
“那怎么会你可是皇上最宠爱的郡主,怎么还有你也惹不起的人。”
“你少说废话,你到底借给他多少钱”
胡氏噎住。
“哎哟,我的头好疼,我好晕啊……”
梁妈妈上前狠狠拧了她一把,“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你要为了那个赌徒弟弟,把你亲儿子的前程都搭上吗”
胡氏疼的眼泪都掉出来,再不敢碰瓷儿装死,“叶轻悠的三间铺子兑了二千三百两……我只留了一百。”剩下都给弟弟拿去赌钱了。
“呼啦”一声。
熹郡主手中的青瓷碗都砸碎了!
“去把那个人抓起来,亲自送到府衙,告诉府尹他与咱们将军府毫无瓜葛,请府尹自行定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