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稍稍颔首:“嗯,朕……想到了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
云妃手上动作一顿:“皇上不是说,过去的事情,就永远都不要想起来吗?”
“可有些事情,都已经贴在眼前了,再想装作不记得,也是不行的。”皇上轻叹,将云妃揽入怀中:“云妃,朕一向爱重你,你知道是为何吗?”
云妃满脸羞怯,轻摇头道:“臣妾不知。”
“你总能将朕想做的事情,在朕之前就做好。朕喜欢的,就是你知情识趣。”皇上语气里略带感慨。
云妃心里一滞,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于是道:“皇上,不知是什么事贴在了您眼前碍眼啊?臣妾可否也能听听?说不定皇上说出来,许多烦恼便能迎刃而解呢?”
皇上目光深沉,若有所思道:“汪景今天和皇后上了一样的折子,他们都希望朕将六皇子送去北边历练,北边苦寒,六皇子是朕的嫡子。皇后对六皇子,一向重视。
怎么就忽然想将他送走了?
朕不舍。
也不解。
是什么能让皇后舍弃自己嫡亲的血脉?
状元郎姜宴清,与汪景走得很近。
他是什么人,你清楚的。”
皇上的话,也点透了云妃的心思。
她惊的一身冷汗。
她只顾着开心皇后自作自受,把亲儿子都要送去北边受苦了。
一时间忽略了她为什么这么做。
准备扶持姜宴清?
放弃现在的嫡子,而去帮扶一个连皇室都回不来的?怎么想都匪夷所思。
除非……
除非他们知道了那些事。
云妃越想越觉得不安,连与皇上亲热的心情都没了。
看云妃皱着眉,一副想不开的样子,皇上满意了。
他放开了云妃又叹道:“朕不希望被蒙在鼓里,就好像当年,他们将朕蒙在鼓里一样。今日这般,让朕觉得当年之事历历在目。”
云妃温柔的笑着:“皇上,您不必心生烦闷,有些事情很快就会迎刃而解的。”
“皇后最近身子骨不好,朕想让她好好的休息数月。”皇上很随意的说道。
“皇后娘娘会感激您的。”云妃笑的更甜了。
皇上只轻抚过她的脸:“朕还有事,这会儿来见你,也是抽空来的。晚些时候朕再过来。”
“臣妾恭送皇上。”云妃盈盈一拜。
等着皇上出去了,云妃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了。
皇上……
他在担心当年那件事情已经让汪家和皇后知道?
“青梅?青梅!”
云妃朝着外面喊道。
宫女闻言赶忙进了屋:“娘娘。”
“青梅,你给本宫仔细查查姜宴清还有汪家的往来,还有……去准备一些吃食,本宫晚些时候要去给皇后娘娘送。以后每天都要送。”
云妃吩咐了一句。
青梅心里咯噔一声,娘娘的意思是要给皇后下毒?
“皇后最好能病一阵子,皇上也是这样希望的。皇上待本宫这么好,本宫当然也要为皇上分忧,你说对不对?”云妃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凄凉。
“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尽快做好的。”
“你下去吧,还有记得传话给楚王,让他争气一些。”
云妃打发了下人,望着空中明月,心情萧瑟,早已没了皇上刚来时的欣喜。
她的手里,茶杯不断的在窗台前划来划去。
皇上……待她有没有一分真心?
云妃满心都是这个问题。
良久,云妃将茶杯砸到了地上,面无表情的走开。
不管皇上对她有没有真心,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退路。
从当年为了讨好皇上,做了那些事之后,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都是淑妃的错,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
云妃眼神怨毒。
盛京城里。
姜府。
陆昭昭与姜宴清才用过晚饭,家里就来了个客人。
主院的客厅里。
陆昭昭与姜宴清望着才进屋的汪景大人,以及……他脸上那通红的巴掌印字,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很匀称。上面还有一条条的血痕。
配上他这会儿严肃的表情。
几乎是瞬间,陆昭昭赶紧别过头。
很好笑,但是不能笑!
姜宴清也默默地转过头,昭昭今天的发簪可真漂亮。
好像不是他买的,也不是他做的。
是岳父岳母留给昭昭的?
“你们两个礼貌吗!”汪景本来就很受伤的心,现在更受伤了。
“咳!”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