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县令猛地站起身,眼神好似要放光一般,难以自持冷静,激动的问道:“当真?你们,你们有法子买到粮食?你们放心,这粮食的钱,县衙会尽量出,至于条件……只管开,只要你们不过分。
只要是我这个县令能做得了主的。”
“于伯伯,这粮食并不能供应所有的人吃饱,但是至少能让大家免于饿死。至于粮食的钱,按照往年的市场价钱。可就算是如此,想必县衙里都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吧?”
陆昭昭看着于县令,缓缓问道。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让于县令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啊……
陆昭昭看他沉默,继续道:“我可以暂且将粮食借给那些灾民,但是是有要求的,来年春起,她们需要为我免费种植辣子,还有各种调味料。自然,种植多少,就要看他们吃了多少的粮食。”
于县令听完明白了。
这是为了她那个买卖?
之前老友和他诉苦过,世侄女把持着配方不交给任何人,只卖调料,不卖配方。
老友也提过说世侄女的处事方法太狠,来年她辣子收不上来,辣子的价钱必定上涨,而她还得给他们正常供应。
到时候,就是她吃苦头的时候。
当日那老友醉了酒,也不知他与世侄女之间的关系,所以才说了这些。
他本想等昭昭回来了,就与她说,让她小心一些。
这还没等他说呢,她就已经先考虑到了?
用今年的粮食,换明年的辣子?
今年辣子的价钱可并不贵……
等到了来年,因为这辣条,这四周的县辣子都不会太便宜。
这些东西不属于粮食,收的渠道也早就被占了,按理说昭昭只能等着人坐地起价。
现在好了,什么都齐了。
陆昭昭见于县令一直不说话,那眼神很复杂的样子,也镇定极了。
如果她自己去救济人,再签契约,万一那些农户耍赖岂不是很麻烦?她是要进京的,没那么多的时间耗费在这些琐碎事情上。所以,不如让县衙出面。
救命的事情,算不得她麻烦人。
也算不得于伯伯假公济私。
至于粮食的途径,阿清说过会解决了。等着阿清解决了途径,再把细粮换粗粮,就可以让县衙拉粮食了。
她村子里的粮仓是救济村子里人用的,那么小的粮仓,可装不下救济整个县城的粮食。
而且,她空间的细粮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功效,但是灵泉水灌溉下,长得快出米多,味道也远比寻常粮食好。一旦换了粗粮,得了这一批细粮的人,早晚还会找她要货源。
到时候,她就可以涨价给不缺钱的人了。
这个时候吃细粮的,可都不是那些种田的人。
她赚她的钱,又害不到人,赢麻了。
陆昭昭安静的等着于县令松口。
姜宴清也默默地喝着茶,盘算着今日回去就写信让那个人想法子。不能坏了昭昭的计划,而且,这富安县的人也的确都等不了了。
人都没了,谁为昭昭去种田?
于县令纠结再三,定了念头。
虽说昭昭有些小心思,但是这是应该的。
昭昭的粮食虽然有门路,可她也得花钱买,而且,如今谁不知陈河郡下这些县里的状况?
都等着赚一笔呢。
能愿意出手的,这是天大的恩情,怕是姜宴清成了解元后,才接触到的。他们这么为了县里想,有一些为自己的想法又怎么了?
这本就不是需要他们承担关心的!
想着,于县令便应下了:“好,此事我代这富安县一百三十三个村子的百姓都答应了。此事我也会让人定契,等到粮食到了,我便让他们拿契领粮,来年,我会让人将收成给你们收上来。
一切都会给你办妥当的。”
“甚至……你们如果有其他的要求,我也可以再为你们争取一二。”
“于伯伯,富安县的孙家作恶多端,多影响富安县的名声啊?”陆昭昭眼中含笑。
她要切断王凝秀所有的逃跑可能性,一直到她和阿清带着她们去京城为止!
于县令:……
“我对他们家也深恶痛绝,但是他那个弟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家里的女儿救了京城的凤阳侯世子,现在俩人定了亲。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已经把姓孙的给问罪多少次了!
世侄女,你来时应该见到外面那些击鼓鸣冤的人了吧?”
于县令叹了口气。
陆昭昭点头。
放任不管,实在不是于伯伯的性格。
于县令一脸无奈:“之前我命人拨了一些粮食下去,修村墙。修了村墙的,都挡住了流寇,但是那些是没修的。没修的都是姓孙的撑腰,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