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看到姜宴清和陆昭昭,激动不已。
自打封州城的消息传到了这儿,县令大人每天都要派他身边的随从过来问上一句,生怕错过了他们的拜访。之前成日里东奔西走的习惯,也变成了固定这个时辰都在县衙内等着。
避免错开时间。
今儿个姜解元和解元娘子可算是来了!
“走,走,小的带您二位进去。”衙差生怕两人跑了一样,赶紧给他们带路。
“咱们走后门,前面这是不能走了。这阵子天天都有人来击鼓鸣冤,但凡是有谁从这前门过,都得被拽住诉一顿冤。”衙差看着那些人,一脸唏嘘。
陆昭昭也看了眼那些人,只觉得奇怪。
于伯伯不是那种能无视百姓疾苦的人,怎么现在看着他们在这儿一直击鼓鸣冤?
而且,这到底是多大的冤枉?
能让这么多人都在这排队!
姜宴清看她目光落在那些人身上,便张口问了句:“那些人为何事鸣冤?”
“嗨……都是为了活着。那些人,都是附近村子里上来的,前阵子县令大人下令,让各村子都建造村墙。但是时间有些仓促,有些建了,有些村子因为督造的人中饱私囊,将银子和粮食都给私吞了。
最近大雪,山里山匪下山,祸害了不少的村子。
这些人都是来告状的。”
衙差摇摇头,也一脸的唏嘘。
陆昭昭听着只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这样的话,那为何不见他们?”陆昭昭不解。
这不是于伯伯的作风。
“话是这个话,听说这事儿牵扯了一户人家,那家人和京城里什么人有瓜葛。谁都得罪不起。县令大人的顶头上司亲自来保……这也是小的道听途说的,您二位别当真。”
衙差不敢再说下去,忙糊弄了一句。
两人跟着衙差到了县衙的后院。
正碰上了县令身边的侍从,要例行到前院去问情况。
“姜解元,解元娘子。”侍从忙过来同两人道。
“问书小哥,你来的正巧,我可是把两位给带过来了,我这还得回去当值,可不敢耽搁了。”衙差忙离开了后院。
侍从问书则是对两人道:“姜解元,解元娘子,奴带二位去见大人吧,大人等候二位有几日了。”
“有劳。”
姜宴清道。
两人跟着问书到了于县令的书房。
于县令这会正皱眉看一封封求救的信,富安县下共有一百三十三个村子。
大的村子不多,只有十几个。
已近年关,流民山匪作祟,现在乱的快成一锅粥了。
这还是许多村子都已建了高墙,如果没建高墙,保不齐要乱成什么样!
县衙门口成日里的鸣冤声,犹如刀割一样的在折磨他。
上头前两日才下的命令,让他在这两者之间,进退维谷。
“大人,姜解元与解元娘子登门造访。”
书房外,侍从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让于县令眼前一亮。
“快请进来!”
这是他最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问书打开门,请了两人入内。
两人才一进屋,便见到了这会看着消瘦许多的于县令。
于县令忙从桌案后大步过来,将两人迎进了屋。
“最近风雪裹挟,你们一路可还顺利?”于县令关心的问道。
“一路尚好,今日我们来是来拜谢于伯伯当日赠礼之恩,和多日的维护之情。我夫妇二人在封州所居时间短,并未见识什么封州风物,只得了一本新奇的书,又题了画,赠与您。”
姜宴清将书双手奉上。
于县令连忙接下:“礼轻情重,难为你们一路艰难还能不忘旧日之情。”
“快,别站着,坐下说话。”
于县令安排两人坐下,亲自为两人斟茶。
“早知你的学问好,也知道你定会榜上有名,但是真听报喜之人说起解元喜讯之时,还是很意外的。得知消息之后,我连夜便给恩公去了消息,也让他开心开心。
算着日子他也快回信了。”
于县令和善的同他们说道。
说话间,他的目光也落在了两人赠他的书上,脸上笑容一滞。
姜宴清和陆昭昭两人喝着茶,见于县令的目光落在书上,陆昭昭才道:“于伯伯,今日我同阿清一起来,是有一件事要与于伯伯商议。”
“为了姜家村缺粮食的事?”
于县令叹了口气。
这本书名为愿丰年。
是一位赶考秀才所写,那秀才家中穷苦,赶上灾年,老母亲凑钱让他去赶考,他徒步而行,后遇见同县的老乡,为他送了一封家书。家书是妻子托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