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礼说着,伸手抓向了柳念。
柳念惊恐的后退了两步,可怜兮兮的摇头道:“我不要,我不要回京。周郎你忘了?我跟着你离开京城,你家人多恨我。我要是跟着你回京城,他们会打死我的。
你……你当真是一点的旧情都不念吗?”
周知礼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表情也冷漠至极:“旧情?你离开富安县,将我抛在那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旧情?我真心待你,你用所谓的真心把我哄出京城,给我庶弟制造掌管周家机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旧情?
我待你如珠似宝,你怎么不曾有过半点的念旧情,和我透露一丝一毫真相!”
柳念脸色惨白,他果真什么都知道了。
她求助的目光抛向了安文衡。
安文衡本来还处于震惊之中,被这一个眼神看的浑身一激灵。
不行!
他得跑!
真要是去了京城,他还有命活?
在这郡守府,不管爹如何无情,至少能给他留一条命!
想着,安文衡拔腿就跑。
陆昭昭轻嗤了一声,手里的锤子砸向了对方一瘸一拐的腿。
跟着一声惨叫,安文衡整个人扑倒在了今日为了迎新娘准备的红毯上。
陆昭昭看向众人,缓缓道:“各位街坊,这女子跟着郡守府的三公子,骗了我们家公子的银子,让我们家公子丢尽了脸面。今儿个我们是来找人要说法的,大家别害怕。
不过……为了我们家公子的安全,我希望各位能暂时不要离开,不如就在这酒楼里吃酒吧?
所有的消费都算他们俩的。
如果谁去通风报信……
小心别溅了一身血。”
这些人一听,吓得脸色煞白。
万一郡守府知道了,这一准得出事儿,他们可不想在这里被牵连!
而人群里,本来想去给报信的人也都站在了原地。
看着这些人,陆昭昭满意的继续道:“各位,请吧?”
等着这些人都进了酒楼,陆昭昭要了酒楼的锁,把人都反锁好。
周知礼一脸纠结,他觉得现在自己得马上跑了。
再不跑的话,他都未必能活着回京城!
“咱们走吧?有什么话,路上再说。”陆昭昭把安文衡朝着周知礼的方向踢了过去。她自己则是抓住了柳念的手。
周知礼有些懵:“这是?”
“怎么?难道我扛着他?”陆昭昭反问道。
周知礼闻言,沉默了。
也对,好歹弟妹是个女子,怎么能让他扛着安文衡?
“有马车的声音。”陆昭昭本来想走的,听到声音就停下了。
“有人来了你还等什么?赶紧走啊。”周知礼觉得他是完全无法理解他这位弟妹,这就是艺高人胆大吗?
陆昭昭脸上勾起笑意:“走什么?是阿清来了。”
她说着,就朝着有马车声响的方向走去。
周知礼满脸的不信,但是她走他也得跟着,真要是出啥事儿,谁也逃不掉的。
等到了胡同口,周知礼看着那辆略有些熟悉的马车,满脸的震惊。
她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就真的是姜宴清?
姜贤弟……是这么体贴的人?
居然知道他们行动不便,所以特意将马车给赶过来?
这还是姜宴清?
姜宴清一身月白色的书生棉袍,手中持鞭,也丝毫没坏了他半点的斯文气。
那张脸上,是清冷神色也掩盖不住的精致瑰丽。
他朝着陆昭昭伸出手:“昭昭,上车了。”
陆昭昭借着他的力上了马车,然后周知礼就看到姜宴清居然也进了马车里。
两人隔着还没关的车门静静地看着他。
周知礼差点儿破口大骂!
所以,他才是车夫?
“周兄怎么总发呆?如果等郡守府发现,你可讨不到好处。”姜宴清一边说,一边为陆昭昭摘下了面具。
那随意的态度,怎么看也不像是准备逃难的。
周知礼心里骂骂咧咧,任劳任怨的提着断了两条腿的安文衡上马车,然后又把被陆昭昭丢在马车边上的柳念给拽了上去。
等人都上了马车,他才驾车离开。
马车里。
姜宴清嫌弃的目光落在安文衡和柳念的身上。
这两人,一个疼的直哼唧,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眼神还不自觉的朝着他瞟。
马车里陌生的味道让他作呕。
陆昭昭只觉得身边的人好像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阿清看着总是待人疏离,但是自身很平静。
可今日阿清似乎很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