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于是笑道:“南楼之说,应该是指庾太尉吧,方知府真是博闻广记!”
谁知方知府压根不买账,冷冷一笑道:“不能跟徐公子比,徐公子在沈家时与大宗师谈笑不落下风,我一个举人出生的小小知府,何谈博闻广记!”
徐鹤闻言,终于知道为什么沈家三公子敢当庭羞辱他了。
举人授官,知府也就到头了,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政治前途,且处处仰沈家鼻息的知府,沈玞就算当众羞辱,这方知府估计也没办法报复回去。
徐鹤虽然同情他的遭遇,但这就是社会现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方知府见他沉默,于是对徐鹤道:“徐公子,莫要可怜我,送你一句话,小事要稳,大事要狠,没人扶的时候,自己要站稳!我就是没人扶,膝盖又硬,没办法,想要站稳就得辞官!”
说完,他又对徐鹤抱了抱拳道:“一肚子牢骚,倒不是针对你徐公子,甚至不是针对沈玞那个纨绔子弟,只是方某觉得,这世道如果都是沈家这样的人猖行于世,那距离大乱也不远了,方某没人扶,只好回乡避难去咯!”
徐鹤闻言,想想历朝历代,官员舍得挂冠而去,他们经历的都是什么时代?心中不由震动。
方知府见他陷入沉思,于是笑道:“徐公子,有缘再见吧!”
看着方知府渐行渐远的身影,徐鹤长身而起,对身边的丁泽道:“咱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