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喜欢?那我们养起来,就说是我养的,母亲不会说什么的。”
安静点的那个孩子眼都不眨地看着她,嘴上却说:“不喜欢。”
然后魏乐书再也没来过。
倒是那个闷葫芦似的魏礼书,每天半夜来给她浇水、松土、梳理灵气,还无师自通学会了疏叶。
他从来不笑,半夜也面无表情,轻手轻脚做完一切就离开,只留下柳江池在原地嗷嗷叫。
呜呜呜,他怎么这么乖啊,老母亲的心都要化了。
直到有一天,两个下人路过。
“大少爷的鱼又死了。”
“谁不知道啊,家主让他亲手毒死的。”
“还是个孩子啊,什么喜欢的都不能留,这也太……”
“嘘!名门子弟家教严苛,哪里容得下我们置喙,别说了,当心惹祸上身。”
要完!
她知道自己铁定要凉,疯狂尝试着离开。
这里不是幻境吗?
一株花会走也正常吧?
快点啊,起来啊!
柳江池想了很多办法,甚至故意挂住行人的衣衫,以求被带着离开,可是都无济于事。
完蛋,她肯定会被毁,然后魏礼书一伤心,她又要被冻死了。
冻死她也忍了,可是让那样的小孩伤心,她……
果不其然,傍晚的时候,魏乐书背着一把大刀,兴奋地跑了过来。
没一会儿,魏礼书也来了。
他先是不解:“让我来这儿做什么?”
魏乐书早就忘了柳江池的存在,魏礼书想看她但又不敢,只能焦急地咬嘴唇。
快跑啊魏礼书!
柳江池放开喉咙拼命地喊,最多只让叶片抖了两下。
魏礼书根本不知道柳江池想说什么,还悄无声息地凑到她跟前,背地里用手抚了抚她的叶子。
像是在说:别担心,有我在。
接着,魏乐书拔出刀,特别开心地说:“父亲新教了我一招,母亲让我在这儿给你演示一遍!兄长,你让开一点,我不想伤到你。”
魏礼书不让。
魏乐书只好指着柳江池说:“母亲说了,要用它做演示,这样才能证明。”
柳江池感觉手腕一痛!
是魏礼书手突然收紧,捏碎了她的叶子。
他什么都知道了。
魏家父母就是想借魏乐书的手砍了她。
尽管小孩已经掩饰得够好了,甚至在无人的深夜都不敢表露喜欢地笑。
他的父母还是察觉到了。
若无人照料,她怎么可能被养得容光焕发?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一次一次地夺走他在意的东西?
柳江池愤怒得无以复加。
看着魏礼书默默低下头,一点点挪开的步伐,她甚至开始责怪自己无用。
后面的事她已经看不到了。
她被刀气搅碎的瞬间,整个世界下起了滂沱大雨,所有的人和物都淹没其中,没有完整的身形。
她仿佛看到了魏礼书眼中的世界。
冰冷,丑陋,恶心。
魏礼书,你等等我。
意识消散前,柳江池抓住魏礼书手上的残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