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问到这个地步,李蔚珏感到再没问下去的必要。
再问又如何,他又没权力审案、断案,更没权力判决。
所以李蔚珏打了退堂鼓,只问骆毅的意见:“小妹,这厮要不要弄死?”
骆毅却不干啊:“他死不死无所谓,我代姐姐的钱呢?
铺子呢?
受的折磨虐待也得先折算了银钱吧?
你把这些给我解决了再弄死他!”
蔡光金:“……你们还是报官吧好不?求你们,求求你们!我给你们磕头!”
报官?不,李蔚珏不打算报官,那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谁知道道正的后台是谁?本地知府知不知道?万一他们本就是一条绳上的呢?
李蔚珏:“说,代姑娘的钱呢?铺子卖给谁了?”
蔡光金的门牙挺到现在终于没挺住,还是掉了下来,虽然漏风,反倒比刚才说话清晰了些:“钱……在张牙郎手里,不在我这儿。”
李蔚珏:“张牙郎住哪儿?”
蔡光金心说,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你我死得更快,于是道:“我也不知道……他从没告诉过我,我要找他都得去牙行找。”
嘴上这么说,心里盘算的是:你们找去吧,只要去牙行,张牙郎就有办法打发你们,哼哼!
黄酉再一次提醒了蔡光金自己的存在:“无妨,我和小妹见过那厮,明儿我去抓他回来便是。”
蔡光金:“……你们见过?”
完喽完喽!
胡泽胤却皱起眉头,给李蔚珏传声:“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无法向碧霞元君交差。”
李蔚珏一拍脑袋——是啊,阿胤还领着任务呢。
可怎样才算交差呢?
李蔚珏看向胡泽胤,胡泽胤拍拍腰间玉佩,那是他的记名宝箓,传音道:“我需要在淫尼窝点,找到佛祖或菩萨的塑像,燃香定位。”
燃香是为了与上界取得联系,上界可通过法镜观察胡泽胤所在之处。
道佛教义不同,相互间不好随意探查,就像人间不得无故进入他人宅院一样。
胡泽胤这次受命调查那股污浊念力的来源,必须给上界亲眼看到是什么人发出那种念力。
虽然不一定就是淫尼窝点发出的,但至少能证明“你们佛教信徒也有破戒之人”,帮碧霞元君挽回颜面。
对胡泽胤来说,破案不是目的,维护道界尊严才是。
李蔚珏拍拍骆毅肩膀:“小妹,你看这样行不行,咱把姓蔡的扔进地窖,回头再把张牙郎抓来也扔进地窖;
他们要是把钱吐出来还好,不吐钱咱就上边点火做饭,让他们在底下烤成红泥包鸡;
反正那地窖隐蔽,里面死几个人也无人知晓,就算知晓,恐怕也不知过去多少年;
到时就剩堆臭肉枯骨,谁知道是谁?你看那这样行不?”
蔡光金:“……”
蔡光金紧张而恐惧地盯着骆毅,尤其是盯着骆毅那张粉嫩润泽的小嘴,似乎那是噬人的魔鬼之口。
“那就……”骆毅的魔鬼之口吐出几个字:“扔进地窖直接烧死,省些力气。”
李蔚珏瞪大眼睛看向骆毅——小丫头,我就说说,是吓唬姓蔡的,你咋这么凶残?长歪了啊!
骆毅无辜的大眼睛回看李蔚珏——我也是说说。
蔡光金再也抑制不住惊惧——那丫头是真凶残,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