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闻沐继续抱怨:“祖母您是不知道京城的东西有多贵!房子比承州的贵上两倍,粮食都贵三成呢!爹爹上任还要人情往来,对外又要撑着体面,我们内里天天吃糠咽菜,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祝老夫人倒是没起疑,京城的东西贵这是可想而知的。
祝闻芳此时开口了:“堂姐,我怎么听说你们前年回来的时候买了好多布匹和茶叶?”
易母一听,差点破功,易闻沐怕她露馅赶紧道:“你是不知道,那时候没钱,又是要四处打点的时候,我们只好问钱庄借了些,买的这些东西一来用于人情往来,二来留些自己用,在承州买总比在京城买便宜不是?
不瞒你们说,我们现在还欠着钱庄的钱没有还清呢!”
见几人的脸色果然一变,她趁热打铁:“祖母,二婶,二叔现在在做什么呢?还是从前的差事吗?挣得多吗?”
果然,此话一出,祝家人生怕要找他们借钱,忙说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祝老夫人更是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说家里积蓄本就不多,这段时间为了给她治病已经花完了。
易闻沐也没多问,只说要不要留下来陪老夫人吃晚饭。
二婶看了看他们,多了四个人就多四张嘴,觉得他们是想蹭饭,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祝闻芳送他们出门,临别前还问他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易闻沐内心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们参加完二表哥的婚礼就走,之前进京把马车都卖了,只留了这一辆,我们这回出来,爹爹和阿溪都没车用了,所以得赶紧回去。”
祝闻芳听了,再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回头关门。
几人回到黎家。
还算顺利,目前看来祝家人都没起疑。
次日,婚礼如期举行,很是热闹。
易闻沐给二表嫂也准备了礼物。
给两位表姐的添妆也都拿来了,都锁在箱子里,外人看不到,各有一个小小的金算盘、一整副上等的头面首饰和一对水头不错的玉镯。
其他的,比如大表嫂腹中的胎儿,未知男女,所以打算到时候生产后再托黎小舅把礼物捎带来。
黎远淑知道易闻沐给大家都准备了礼物,还给两位表姐都添了妆,便和黎舅母商议也准备了一份。
次日,几人用过早饭就直接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和清安、清乐汇合后,换乘了豪华大车,旧骡车里装着黎家送她们的土特产。
有了之前的教训,她们这次没有再顺带买些布料茶叶之类的带回京城。
万一又被祝家人看到了,更要起疑了。
回到京城这日正好是谷雨。
离京这几日,易闻溪都在国子监读书,倒是没什么影响。
易爹一个人在家,下人们基本都在,把他照顾得很妥帖。
易闻沐想着易爹升官也有一年多了,从七品的奴仆定额提高了,再加上易闻深和易闻浅渐渐大起来,总不能一直跟着乳母,也不能一直睡一个房间,是时候再买几个奴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