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川的失神,对张理成来说,就像是一个嘲讽,这等货色,在自己面前都敢心不在焉,指不定转过身去,我说的话你能记在心里?
张理成缓慢无声的吐出一口闷气,压制住心里的火气,这条狗,现在还不能杀,还有利用价值。
岳山川猛然惊醒,抬眼看见张理成那双阴毒的眼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背后的冷汗“唰”的冒出一片。:“大人恕罪,大人恕罪,下官昨夜未眠,精神有些不济,请大人恕罪。”
:“岳大人最近公务繁忙,辛苦劳累,我是知道的,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张理成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隐约还带着点体贴和宽慰。
张理成装作看不见岳山川诚惶诚恐的表情:“你这段日子如此忙碌,有多少收获?朝中是不是有很多不开眼的人,准备釜底抽薪,将老夫的军啊?”
:“大人,如大人所言,朝中确实有不少低层官员,在私下聚会之时,对大人颇有怨言,大为不敬,这些人,我都抓起来了。正在严刑讯问,以待查清背后唆使之人。。”
:“嗯,做的好。”
岳山川犹豫着:“大人,最近抓的人有些多,我稽密司牢狱里人满为患,现在二三十人一间牢房,实在有些安排不过来。能不能借用刑部的牢狱?”
:“这等小事,你还要请示我?怎么,刑部不给你用?”张理成立刻明白岳山川这话意有所指。
岳山川为难道:“我手下去和刑部商量,不过刑部的大人们没有答应。他们说,他们说我们稽密司抓了他们刑部太多官员走,现在牢狱里的人都没有人手审问,也只能关着,既不能杀,也不能放。”
张理成展颜阴阴一笑:“人太多,就杀一些嘛,杀一些,地方不就空出来了嘛,这些墙头草,随风倒,多杀几个人,让他们长长记性。
谁说文官,就不懂杀人了?”
岳山川脸色一紧,不敢有丝毫犹豫:“明白,大人,回去我就处理。”
:“山川啊,上次交代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张理成不想在这些小事上浪费精力,他关心的是更重要的事。
岳山川恭敬的回答:“大人,属下正在抓紧时间办理,我在槐花巷子那里找了屋子,正在把那些军队营正以上级别的军官家眷迁居过去,派了两百多人看守。目前,大基本上已经搬迁了六成人家。”
:“只是大人,那些高级官员的家眷,有些不好处理,我也不敢逼的太甚,唯恐闹出事端。”
张理成微微弯下腰,身子前探,眼神如毒蛇一般阴森险毒:“你不敢逼人太甚?你稽密司办事,需要那么规矩吗?”
岳山川不敢直视张理成的眼睛:“下官明白,下官回去立刻就办。”
张理成呵呵呵的笑了,眼神有些疯狂。
岳山川走出太傅府,初秋的温暖阳光照在他的身子,他竟然感觉热量,今日的张理成,比之前任何时候见过的张理成更加阴森恐怖,更加的不择手段。
他在太傅府门口站了片刻,看着太傅府门口那块青石砖地,十几天前,那个人就是死在这里了吧,人死了,他的鬼魂似乎没有远离,也许,这就是太傅府如此冰冷的原因吧。
岳山川上了马,几名护卫跟上他,神情恍惚间,他似乎看见路边茶楼上,有个人在对他招手。
他甩了甩头,脑子里胡思乱想甩了出去,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近卫军指挥使曹然,曹然用力的招手,示意他上去。
曹然也算是运气好,还不等张理成腾出手来收拾他,刘惜军用一死,搅得整个朝野乱成麻,之后又开始备战,临阵换将,肯定是不利于战事,所以他侥幸保住了近卫军指挥使的位置。
见曹然在路上拦下自己,岳山川知道肯定不是小事,按理说他此刻应该和曹然这些人越远远好,只是岳山川今日的情绪极其低落,忽然有一种被主子出卖的感悟,索性有些随性,下了马,上了楼。
张理成今日表现的越是无情,越是证明他心里已经自乱阵脚,面对糟乱的局势,有心无力失去把控。而自己,将来一定是会被推出去,做那被砍头的替罪羊。
曹然已然走到楼梯口迎接他,岳山川强作精神:“曹将军,你这是,有事?”
:“没事没事,这不是和朋友喝茶,正好看见你打马路过,喊你上来喝口茶,歇歇脚,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稽密司可是忙坏了吧。来来来,里面坐下说。”
很明显的假话,说的人也知道假,听的人也知道假,哈哈一笑,全然当做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真作假来假作真。
雅间里坐着一个人,一身华服,气度不凡,见两人进来,也不起身,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请坐。”
岳山川知道这个人才是今日的正主,在记忆力搜索,却没有一点印象,曹然拉着他坐下,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来,尝尝这南方最有名的岩茶,据说长在百丈高崖之上,只有三株古老茶树,每年所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