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飞趾高气昂洋洋自得的表情,看得出他是一点不怀疑,自己的脑袋就是值三万条人命。
:“你们还犹豫个啥?朝廷怎么对咱们这些当兵的,你们自己不知道?一个个手里握着数万人马,结果见个县令还要低头哈腰的施礼拜见吧?是个文官就能对咱指手画脚,任意指责,这种日子,你们还没有过腻吗?”
:“我们平武军,不受那份鸟气。胸膛挺的高高的,见谁都不怵,见谁都不抵人一等。”周飞眉飞色舞,大光头熠熠生辉。
不得不说,周飞的口才还是不错的,至少这一番说下来,除了李世途面无表情,几人颇为意动。
:“行了行了,你周飞现在一张嘴怎么这么能叨叨呢,我就问你,如果我们真的降了,你们会怎么处置我们。?”鲁大夯瞟了李世途一眼,李世途也在看着他,他心领神会,转头问周飞。
:“处置?什么处置?不是投降,是归附,咱们现在又没有开战,哪有什么投降一说。”周飞耐心的解释道。
他又想起点什么似的:“还有一点,咱家也是朝廷军队啊,咱又没有造反,只不过是朝中奸佞当道,无缘无故私杀我家将军,咱平武军弟兄们不服气,去金陵讨个公道而已,又不是扯旗造反。”
鲁大夯又把目光投向了李世途。他的目光里充满期盼。
李世途沉吟了一会,:“飞哥,你一晚上没睡吧,要不,我安排你先去休息休息,我们自己商议商议?这是关乎几万人身家性命的事,再说了,我们一家老小都在金陵城,总不能说反就反吧”
:“哦,你说的事,我们能解决,不瞒各位说,金陵城内,反对张太傅,支持我们的人,也不在少数,在座的家人,我平武军都能护得住。”周飞大言不惭的应道。
:“行了,我确实也累了,给我搞点吃的,我去睡一觉。”周飞言尽于此,都是成年人,之后的路,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明天下午大军开到之时,希望你们给我个答案,不管怎么说,作为老兄弟,,我周飞也尽力了。”
鲁大夯亲自带着周飞安排住处去了,李世途托着下巴,失神的望着营帐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作为军人,周飞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他心里了。这个读书人胚子,自小就喜爱军武之事,满脑子都是开疆拓土,驱逐外寇的雄心壮志。
当年他要从军,可是和家里闹得极不愉快。
不多时,鲁大夯兴高采烈的回来,刚进门,就大声嚷嚷着:“大人,做决定吧,这可是个机会,兄弟们不用去卖命了。”
李世途犹豫着:“你们都这么想的?”
徐希伟和黄松柏互相看了一眼:“如果真的能保证家眷不受到影响,倒是一条不错的退路。”
:“平武军完全可以将我们这点人马吃的干干净净,人家还给个活命的机会。朝廷明明可以让我们进安庆城据城而守,他们偏偏要我们挡在这里以寡敌众,谁把咱兄弟当人,这不是一目了然吗?”鲁大夯有些急躁的说。
李世途又陷入沉思,他和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他的父亲可是当朝大员,他的举动,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更是一整个家族的事。
李世途这一思考,硬是等到了平武军大军杀到。
周飞一去不回,孙燚心里还有些着急,这个莽汉,不会乱说话得罪了人,被人砍了脑袋吧。早知道,就不该让他自己去干这么精细的说客活计。
黄石镇边上,近卫军巨大的营寨横在去路上,地方选的还算不错,选在两座小山坡之间,中军大营在山坡之间,左右两军依据山坡构建营寨,占据一定的高度优势,有点比翼双飞的意思。
李砚的骑兵早早开始渗透到近卫军营寨后方,一万五千骑兵为了彰显威慑,没有分兵,骑兵大阵一眼看不到边,人喊马嘶,旌旗招展,站在近卫军两翼山坡上看的分明。
:“大人,做决定吧,不要再考虑了,别的不说,就这上万骑兵,就能把咱们吃干抹净,不留痕迹。”鲁大夯看见了平武军的战阵,果然军阵严明,兵甲森严。
平武军阵前冲出一骑,骑马赶到近卫军营寨两百步外面,“倏“的一声,射入一声响箭,箭上的箭头磨得很钝,没有伤人的意思,箭上附着一封信。
手下人把信送到李世途手上,打开信,又是那熟悉的张扬的字体:“周飞是活是死,活着滚回来,死了把尸首还回来,尔等脖子洗干净。”
李世途有点被轻视的窘迫,又为这种霸道折服。
:“去,把周飞喊来吧,你送他出阵,就说我要见他们大人。”李世途瞧着远处不动如山的阵列,赶路这么久,队伍依旧威武凛然,令人望而生畏。不由有些钦佩。
看着周飞离开营寨,骑着马回到对面阵列中,不多时,几骑从对面阵中跑了过来,一黑马黑袍的人跑在前方,周飞跟在后面,还有一条汉子跟着战马跑来,始终只落后战马半步。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