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监追出门外,夜色中,只看见骑兵隐约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下,护送何太监一行人的官兵目瞪口呆的看着平武军亲兵杀气腾腾的呼啸而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统领,你快派人去安庆城,找张清或者杜高,告诉他们,云落县官兵杀良冒功,被这个刘惜军察觉,现在他亲自赶去云落县,事态紧急,要求他们立刻派遣援兵。”
何太监喘着粗气,着急的喊了起来。
一名衣衫不整的军官叫苦不迭起来:“何公公,这里距离云落县十三里地,距离安庆城还有一百多两百里地,我现在派人去,哪里来得及。”
:“你别管来不来得及,这种事情,我们必须第一时间禀告上去,出了事,才不会连累到我们。你想想,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我还有好下场吗?辛辛苦苦跑了这么远,你准备回去等着砍头吗?蠢货!”何太监急的指手画脚的大声骂道。
那个叫做张统领瞪大了眼睛:“明白明白,我立刻安排人去。何公公,这口说无凭,您是不是写个文书,我让你送去?”
官兵中分出几骑,匆匆忙忙冲进夜色之中。
何太监又想了想:“妈的,来,扶我上车,送我去云落城,这事我不能不出面,你们跟我一起去,我们好歹代表朝廷,能去帮他助个威。”
张统领刚想反对,何太监阴恻恻的说到:“我不强求你去,不过之后发生任何事,你也不要指望我帮你说话。”
张统领撩起身上的衣服在脸上抹了一把,恨恨的吆喝起来:“走了,护送何公公。打起精神来,眼珠子都瞪亮点,别他妈的平武城都走过了,在云落县这个小地方翻了船。”
挂在马队最后的那辆马车孤零零的停在街道一边,车夫杜川紧紧抿着嘴唇,看着众人呼啸而去,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车内传来女子的细细的询问声,他想了想:“你先住下吧,等他们回来。”
十三里的距离,转瞬即到,云落县的城门官今日偷了一下懒,管城门的时间稍微迟了一些,正在关门之时,几百骑兵呼啦啦的闯门而入,吓的他差点瘫软在路旁,还好在城门火把光中,那几支钦差的旗帜一晃而过。
云落县城内目前驻扎着三千守备军,隶属于安庆城守备军,是张清的手下,朝廷派来的那几千人马驻扎城外的军营,荡平军被清剿,这些原本就该回去复命的官兵依然没有挪动位置,小小云落县放了近万兵马,用意显而易见。
县令周光华在院子里吃晚饭,突然闯入几名凶神恶煞似的军人,吓的他面无人色,手里握不住筷子。
:“我是刘惜军,我要见驻军的首领,麻烦周县令派人去喊一声?”为首那个将军脸颊消瘦,坐在周光华面前,开门见山道。他的语气虽然平稳,在周光华耳朵里,却是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刘惜军?”周光华第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迅速的明白过来,脸上的惊慌消散一空,反而还有些倨傲:“属下拜见刘惜军刘大将军。”他起身,向刘惜军微微一拱手,算是行了一礼,大夏朝,文尊武卑,文官见到武将,一向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刘惜军看着他脸色变化,呵呵一笑:“免礼,周县令,我要立刻见到人。”
周光华一甩袍子,坐了下去:“刘将军,你这要求,与。。。。”
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刀砍在桌子上,刀头深入木桌,明晃晃的后半截和刀柄在轻轻的晃动着。
周光华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哪有刚才一分矜持。
:“上一个在我面前摆架子的安西城令,脑袋都已成了白骨。”刘惜军伸手在碟碗碎成一片的桌面上,捡起一块不知道什么肉丢进嘴里咀嚼,脸上的肌肉扭曲狰狞。
:“我马上安排人去喊他,马上。”周光华这时候才明白,朝廷上下喊着的比匪军更匪的平武军刘大将军,到底是个什么人。
:“周光华,这时候你急匆匆叫我来做什么,莫非要请我喝酒?老子今夜值班,可不能喝酒。咦,你们是什么人?”
“哐啷”一声战刀出鞘的声音刚刚响起就被摁回刀鞘。:“草!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周光华,我草你大爷,你他妈。。。。。”
两名身强力壮的汉子将一个身材还算魁梧,嘴里骂骂咧咧的汉子往院子里一丢,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过来,你这爆脾气,怎么能混在张清账下?”刘惜军一声厉喝。心里倒是不生气,这种暴烈脾气的军人,并不惹人生厌。
:“你是谁?”那汉子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身边数名大汉并没有拔刀的意思,知道对方并不在乎自己,揉了揉腿,走到刘惜军面前,桀骜不驯的问。
:“刘惜军,奉命回京授封。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眨巴眨巴眼睛,:“你就是平武刘惜军刘大将军?”
:“嗯,是我。”
那汉子倒头便拜:“下官安庆守备军三营营正黄山拜见刘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