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近来也有一些疑惑,在他接手后,安西城的政务效率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他本认为,这种工作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应该是更加顺畅才对。可是很奇怪的,事与愿违,一段时间后,这种磨合却隐隐出现各种磕磕绊绊。
追查下去,也查不出具体问题所在,好像每个节点都出现一点点偏差,几个流程节点之后,产生的偏差就让方向发生了完全的改变。
就像隐隐中,有人在用自己命运的手指,不断的拨乱事态的正常发展,一直引到岔路或绝路上去。
赵先生不是善男信女,更不是不谙世事的读书人,几件原本不该出错的问题,最后都发展到错误的方向,他已经意识到,安西城内一定是有一股藏的很深的力量,不动声色的与自己作对。
赵先生邀请了刘惜军和孙燚,他需要了解更多当时官兵进安西城之后,那些安西城各级官员和一些当地大户人家的态度。
纪志纲的出现,更是引起赵先生的警惕,一个原本都以为死了的人突然又露出行踪,背后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先生用力揉了揉脸:“这么看来,这个纪志纲可不简单呢。马远超居然都没有弄死他。就是不知道他和我现在遇到的问题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那这纪志纲充其量是个暗谍,不足为惧。如果和我这里的事有关系,那牵连出来的就不是小事了。”
刘惜军受了点风寒,脸色不太好,捂着嘴剧烈咳嗽几声。自从那次战场上受伤流血过多后,刘惜军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
刘惜军又咳了几声,孙燚关切的问道:“有没有喊李平平给你看看,抓几副药吃?”
:“吃了,这两天好多了。”刘惜军胸口起伏,看起来忍的有些辛苦。
刘惜军喘了口粗气:“赵先生,我总是觉得这安西城拿下来后,事情一直不断,是不是我们开始哪里做的不对?”
赵先生表情慎重起来:“刘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既然有共存的可能性,暂时就不要再起杀戮吧。即使事不可为,那也需要时间,分辨敌我。”
:“安西城不能有误,必须牢牢的掌握在我们手里,有人背后捣乱,你查出来告诉我,呵呵,我刘惜军虽然不爱杀人,但是,也不惧杀人。”
孙燚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刘惜军今天火气这么暴躁,难道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
:“牵扯到利益的时候,总是会有各种阻力的,这点,我也有思想准备,我先处理看看,事关民生,自然还是用民生的方式解决,若是真的无法解决,我再通知你吧。“赵先生神色自如,没有受到刘惜军杀气影响。
赵先生又抬眼看向:“阿蛮,纪志纲的事,千万别着急,放长线,钓大鱼,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嗯,我知道,我也是这样吩咐下去的,不过他既然自己冒着风险露面了,我猜他手里应该没有太多本钱了。”
赵先生摇摇头:“未必,也许有些事,必须他亲自出面。别大意。”
:“好,知道了,赵先生。”孙燚在赵先生面前,一向是比较规矩的。
刘四喜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个人,戴着草帽,披着蓑衣,露出一张苍老的脸。雨水滴滴答答的在身后留下一条水痕。
孙燚一下跳了起来,扑上去:“曲爹,你怎么来了?”
曲先生轻松的笑笑:“春雨马蹄疾,乱花迷离眼。老夫聊发少年狂。哈哈,来瞧瞧我家阿蛮。”
孙燚手忙脚乱的给曲先生脱去蓑衣,摘去草帽,头发,衣裳全是湿漉漉的滴着水,曲先生的脸色发白,手上泡的雪白起皱,冰冰凉。
:“四喜哥,火炉子,干燥衣服,快快快。”孙燚转头喊了一声,四喜转头就跑。
刘惜军脱下身上披风,披在许先生身上,赵先生疾步走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先生,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别急别急,老夫身子骨硬朗,区区小雨,添些路上的情趣罢了。你们紧张什么。”曲先生端过热茶,一饮而尽:“好茶。”
刘四喜肩上挂着几条布巾,急匆匆端着一个炭盆过来,孙燚取下布巾,给曲先生头上脸上擦拭起来:“四喜哥,衣服呢?”
:“马上来,马上来。”四喜就跑了出去。
曲先生坐到椅子上,刘惜军把火盆子放在他面前,温度立刻升了起来,曲先生的头上冒起淡淡白烟。
刘四喜抱着几件大大小小的衣袍跑了进来:“衣袍来了,衣袍来了。”
曲先生入内擦拭干净,换了衣裳,出来又喝了两杯热茶,苍白的脸上才恢复一丝血色。
刘惜军和赵先生正襟危坐,神色肃穆,若不是有紧急事情,曲先生不会冒雨奔波近千里地赶来。
曲先生放下茶杯,:“别紧张,别紧张,是有紧急的事,需要你们配合,不过是好事。
,:“朝廷已经向安西派出钦差,出京二十天,现在应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