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淅淅沥沥,屋内淡淡的鱼汤腥味和茶叶清香混杂在一起,更有人间烟火气息。
:“那个唱曲的女子叫做胡娇儿,没人知道从哪里来,通牒上写的是贵平人,和父亲逃难来的,父亲死在路上,她自己活下来了。”
:“根据她的行动判断,她应该是在负责监察和行动。住在庆和巷一个独门小院,院子是买的,写的也是她的名字。”
:“胡娇儿现在在明景酒楼唱曲,收入还不错,偶尔,也会出堂会,去的最多的人家,是杜维先家里。”
孙燚问了一句:“杜维先?这个名字挺熟悉,是。。。?”
:“是同知府之前的属官,主管粮草,财税。同知纪志纲家中一场大火,烧死了所有人,杜维先也辞了官职,不过这次安西无人可用,暂时又把他启用起来。”
孙燚沉吟着:“这人能有这般本事?要知道。。。。。。”
:“他是稽密司的老人。”江白突然插话。:“也是稽密司早年安排在安西城的人,但是稽密司在安西城主事的另有其人。现在不能确定他是奉命行事,还是已经脱离稽密司,独立行事。我个人意见是,他是奉命行事。”
孙燚坐的更规矩一些:“如果按你这么说,那贵平匪军和荡平乱军的嫌疑基本可以解除,那现在还能有哪些势力对我们有所敌视?”
:“朝廷,包括现在为朝廷所用的稽密司。再就是安西城内某一个隐藏很深的势力,最后一个,就是我说的,之前发现过,却找不到线索的另一股不明势力。”江白喝了口茶。
:“你们怎么知道杜维先是稽密司的老人?认出来的?”李平平好奇的问了一嘴。
:“我进过他的宅子,他家没有别人,打听过,他老婆早就死了,孩子出门求学,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了。他的宅子有不少只有稽密司暗谍才会设置的小机关,而且,还是早年间的手法。”江白很自信。
孙燚又问:“对了,都说同知纪志纲是得罪了马远超,一把火烧死一家十七口人,这个杜维先,之前和纪志纲来往密切吗?”
:“问过马远超了,关系一般,杜维先做事滴水不漏,纪志纲在公务上离不开他,但是没有什么私交。杜维先除了好色,没有别的爱好,而且,他喜欢年纪大一些的女子,同僚们笑话他有恋母情结,所以平时也很少一起玩乐。”
:“那个胡娇儿?”
:“三十七岁,所以一直用面纱遮掩。”
孙燚摸着才剃过光滑的下巴:“你今天这么骄横的过来,是查到杜维先背后的人了?”
:“今天杜维先去见了一个人,你一定想不到是谁。”
:“谁?”
江白把头凑过去,小声道:“一个应该早就死掉的人,纪志纲。”
:“你在开什么玩笑?”孙燚倒吸一口气,眼珠子瞪了起来:“小白哥,你在给我讲故事呢你?”
:“不是我说的,也不是我看见的,但是确定过,绝对是他。”江白信誓旦旦的看着孙燚,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哪里见到的?”
:“送胡娇儿出堂会的马车夫。就是纪志纲。其他细节,你要亲自去问发现的人,去不去?”
孙燚一跃而起:“你和我扯了半天,结果你也只是听说吗?走走走,赶紧去啊。李平平,我们说的,你没听见啊。”
李平平点点头:“懂。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去客房睡,记得叫人给我送饭啊。”
:“嗯,我去和笑笑说一声。江白,走了。”孙燚起身。
下雨天,街上人也少,跟着江白转了几圈,走进一家小院子,小院子里没人,江白带着孙燚又从屋子一个暗门走了出去,七绕八绕,又进了一家院子后门,敲了几下门,院子门打开,一个瞎子样的人站在门边,等两人进去,瞎子摸索着关上了门。
:“这谁的院子?”
江白看了孙燚一眼:“应该算是你的。”
这院子像是后院,又是一道门,江白掏出钥匙开了锁,这门似乎很沉重,江白用力推开,反身锁上。领着孙燚穿过一条花廊,走进一间屋子。
屋子里坐着两个人,孙燚向管事的老人周为点点头,又看着另一个四十来岁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是你看见纪志纲的?详细说来听听。”孙燚开门见山。
那中年人看了眼管事的老人,老人点点头:“说详细点。”
:“我今天负责跟踪胡娇儿,胡娇儿从酒楼唱完曲儿,有人递了杜维先出堂会的帖子,都知道杜维先好这一口,所以跟上去的时候,我也没有特别在意。
:“胡娇儿出门,有辆马车就在门口等她,车夫和胡娇儿都没有说话,马车就往杜维先家方向走去。”
:“我知道杜维先的家在哪里,所以我没有跟着马车走,抄近路先去了杜维先家附近等着。”
:“马车到了之后,胡娇儿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