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河州县约一百二十里地王家堡,一片断壁残垣,残败不堪。
黄卫忠跟在刘惜军身边,一脸惋惜:“这里曾经是也住着两千多人口,就这三两年时间,死的死,散的散,就成了这样。”
刘惜军沉默地看着一片荒凉,什么话也没有说。
三五骑直冲进大营:“右军急报,右军急报。”
刘惜军抬头,刘四喜早早迎了上去,水袋递给骑兵:“喝口水说话。”
领头骑兵匆匆喝了几口水,上前两步,跪倒在刘惜军面前:“报告大人,一日前我右军已经绕过周山县,此刻应当已经到达柳笛镇,孙指挥使说,我部将扎营于甜水铺一带。”
刘惜军心里默默想了想甜水铺的位置,位于河州县辐射安西城,周山县的夹角之间,若是两地派来援军,正好位于援军必经之路之间,距离都不过百里。
:“好,知道了,四喜,带下去休息。”刘惜军说道。
那领头的骑士急忙道:“校尉大人,我不累,我要马上赶回去。”他一脸尘土,风吹的脸上起了皮,嘴唇裂了几道口子,看上去很是憔悴的样子。
:“那你去休息片刻,我写封信给孙指挥使。”刘惜军很温和的说道。
刘惜军走入营帐,挥笔写了一封信,盖上火印,放在一边:“四喜,去给他们弄点吃的,让他们睡一会,两个时辰后把这封信交给他们送回去。”
:“是!”
:“立刻召集各旅旗过来开会。”
:“是。”四喜匆匆走了出去。
黄卫忠对刘惜军说道:“孙将军的位置并不太好,他 想挡住两路援军,不过他那个位置反而会收到两路夹击,更是不利,我知道甜水铺地势略高,他可能是想把自己当作楔子,吸引援军的有生力量。但是有些冒险。”
刘惜军笑笑:“他故意的,其实他就是在威慑周山县,主要的目标还是在安西城的援军。他有两万兵力,周山县安西卫军不过万人,哪里敢派出太多支援呢。他在引诱安西城的援兵呢。”
不一会儿,李志勇,何斌,汤远行先后赶到。
刘惜军环视帐下:“距离河州不过两日路程,商议一下,这一仗怎么打?右军一日后将抵达甜水铺,为我们拦住可能出现的援兵,我们暂时只需要对付河州县的守军。”
李志勇跳出来:“攻城的任务交给我第一旅,我保证一举拿下河州县。”
:“为什么又是你第一旅攻城?这次该轮到我第二旅了。第二旅到安西这么久,还一仗没打呢。”何斌不服气的嚷嚷着。
:“大人,末将愿带手下人马攻城,请大人应允。”黄卫忠毕竟跟刘惜军的时间不长,还是比较规矩。
汤远行坐在椅子眯着眼笑。
:“别闹腾,都坐下。”刘惜军唬着脸。
:“河州县的情况,和你们都介绍过了,攻下河州县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你们也知道,河州县只是一个小目标,所以,这一仗,我们必须打的坚决迅速。甚至,不计伤亡。”
:“李志勇,你部做好攻城准备,汤营正会支持三十架小型攻城车配合你行动,这一仗,没有佯攻或者其他说法,就是要一鼓作气,不死不休。,拿下河州县。”
:“记住,各部要保持体力,我军一旦到达河州城下,最多休整两个时辰,就要发动全面进攻,这也算是一种光明正大的突然袭击。”
:“是!”
梁成军没有想到官兵来的如此之快,探马才将官兵的行踪报到面前没几个时辰,官兵就黑压压的出现在地平线上,此刻已近黄昏,落日余晖照的盔甲血红血红,像是汹涌而来的血河。
梁成军心里突然泛起一缕不安,随着那一片血色徐进,不安越来越强烈。
周光正陪在梁成军身边,目视着远处的那一片血红,脸色有些变:“大人,他们来了。”
:“来就来了,怕什么。”梁成军反应过来,镇定自若:“通知下去,全员戒备,不得有丝毫懈怠,不得有丝毫惧战。”
:“是!属下明白。”
眼见着大军开到城下两百里处,有条不紊的安营扎寨,顷刻间一座营寨拔地而起,如黑暗中的猛兽,虎视眈眈。
城墙上的风越发寒冷,梁成军拢了拢披风,转身走下城墙:“周营正,现在开始,城墙交给你了。看着架势,明日一番血战在所难免,就让朝廷官兵,见识见识我们安西卫军的厉害吧。”
:“大人放心,有我在,必保城墙无失。”周光正的声音中有一丝丝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或者只是寒冷。
梁成军吃了晚饭,席间还喝了两杯酒,今夜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开始,也许日子就不再有那么轻松惬意了。
寒风萧瑟,眼见已是初春,夜晚更是寒意沁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燃起一团团篝火,既能照明,又能取暖。
负责城门位置的小旗周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