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席面自是薛蕙去忙碌,太夫人让宋云巧带着董舟去园子里转转,她们三人则是坐下来说话。
承恩侯夫人开口提的便是借银子。
甄氏一脸为难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些年宋家公中早就没什么银子了,都是靠阿蕙的嫁妆支撑着。”
“怎么会呢?”承恩侯夫人一脸错愕,“听说阿蕙是最会经商打理生意的,她名下那几间铺子生意红火,每月最少也有五万两的银子入账呢。”
先前为了给董舟还债,承恩侯要卖铺子,自然也是打听了一番行情的。
说是如今京中这些地段好的铺子啊,都不如薛蕙的那几间赚钱。
“果真如此?”甄氏诧异道,“但她怎么还说自己没银子呢?”
太夫人面上虽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已经猜到是为什么了。
几个月前薛蕙就表现的有些不对劲。
说到底,还是因为在她心里,始终没将自己当成宋家的人。
“就算她有银子,那也是她的嫁妆。”太夫人表现得十分公正,“这些年来她为侯府出人又出力,已是十分不易。”
承恩侯夫人笑道:“还是太夫人心善。”
“借银子一事,我也不怕得罪你,实在是如今我自己手头也没多少能用的。”太夫人道,“前些日子侯府出的事,你也听说了,云书又被罚了俸禄。先前阿蕙还拿了五千两银子出来给云巧,哪知是世子没经得住诱惑,又去了赌场。”
提起这个,倒堵得承恩侯夫人不好再提银子的事了。
五千两虽少,但多少也算是个态度。
可谁知董舟能又拿去赌呢?
*
用过膳后,甄氏与薛蕙一道将承恩侯夫人以及董舟宋云巧送去了二门处。
临走时,甄氏还拉着宋云巧的手嘱咐了许多话。
承恩侯夫人先上了马车,董舟则站在一旁等着宋云巧。
她们母女说话时,董舟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薛蕙。
天气转凉,她穿着身玫瑰紫二色金的刻丝褙子,衣襟处还镶嵌了细碎暖和的绒毛,耳旁还戴了对红玉耳坠,轻轻摇晃在白嫩如羊脂玉的脸庞,更衬的她五官明媚夺目。
许是察觉到董舟打量的眼神,薛蕙眼尾一挑,朝他看过来。
那双墨色眼眸亮晶晶的,犹如天上碎星。
看的董舟心神一荡。
正与甄氏说话的宋云巧抬眼看见这一幕,心里顿时有几分不悦。
“走吧。”她打断了甄氏的话,出声朝董舟道。
董舟才像是回过神,轻咳了一声,朝宋云巧伸手,扶她上马车。
目送着他们离去后,甄氏才与薛蕙一道回后院。
路上,甄氏忍不住出声问薛蕙:“我怎么听说你那铺子很赚钱呢?你先前还与我哭穷。”
“我何时跟母亲哭穷了?”薛蕙笑笑,道,“铺子的生意时好时坏,这月赚了钱,下月就不一定了,母亲没做过生意,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是吗?”甄氏直觉里她在忽悠自己,可下意识的又想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