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跟大家一样叫“波哥”就算了,“我波哥”是个什么意思?
“告诉我嘛!”阮禹摇他的西装袖子,完全忘记了面前这个人的可怖。
还没机会听到他的醋言醋语,灯光就暗了下来。
阮禹一看,今天晚宴的主持人好像是在电视上见过的,他激-情又流利地说着开场语,比电视上看到的每一次都要真诚、急切。他大方地介绍着今天的来宾,请宴会的主办人来到台上发言。阮禹才知道,今天这场晚宴是一场个人的主题画展,先观赏,后拍价竞标,然后享用晚餐,最后两两成对舞蹈,一场晚宴才算结束。
即便小时候家境不错,但阮禹还是没有来过这种场合。好在傅遇深不是今天的主角,即便很多人想要结识他,但他是个不爱出风头的性子,所以还可以躲在一旁落个清闲。
作为一个旁观者,除了没有媒体,她看到了不少在电视上出现过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手心开始出汗,因为她才认识到这场宴会的级别有多高。
她便再没有纠缠着傅遇深问波哥的事,他怎么做,她跟在他身侧就是。
复古欧式的装修,配上风格各异的画,即便阮禹是个外行,她都看出了这些画虽好,但应该还没有到值得这么多政商名人观赏的程度。她想想傅遇深的今天,其实也能感知他一路成长与打拼的无奈。
半小时后,大家在二楼会场集中。这不是专业的拍卖行,每个人的座位都极尽奢华。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32幅画一一被取下,依次进行拍卖。
阮禹听到那些令人咋舌的价格,起先还有些惊诧,后面却越来越平静。
她看着傅遇深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里,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手上的玻璃杯。
“只剩三幅了,我们不举牌吗?”她刚刚都听见了,连蒋光遴都拍下了一幅。
傅遇深放下杯子,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爸以前也去其他地方包场做生意,每次都破财免灾。”她想到了远方还没有完全康复的爸爸,突然有些不忍。“这个应该叫保护费吧?不!是入场费!”
她从前不懂,也不知道为什么人总是要把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凭空分出去一份。但直到她自己做生意,她才明白,有很多事,不论自己爬到了上山的哪个位置,只要不是山顶,被迫做什么,都是一个人的宿命。
傅遇深低头笑了,听她这样弯弯绕绕地安慰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好像,阮禹还是以为自己是当初百折不挠、只走直路的少年,兜兜转转他早已知世故多年,当年她不懂,便百般为他维护。而如今,弱小如她,却还是只想把他护着。
可为什么她还想把他护着?是不忍?是心疼?还是心有……一点点眷恋?
阮禹没想那么多,很多事情也只是出于一种习惯。就好比,这么多年不见,她看到文永波,她还是会直呼波哥。
倒数第二幅画,阮禹举了三次牌子,最终以竞价2400万的价格拍下。她心疼得直抽抽,面上却还是温柔地看向傅遇深,来逃避四面八方的关切眼神。
“呀,这就是傅总的妻子呀!”
“真美,怪不得遇深看不上其他女孩……”
“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
不得不说,有些话对于阮禹而言,还是极其受用的。
她不是很在乎旁边那个人是不是傅遇深,但是哪个女孩子不爱别人夸自己美呢?
一瞬间,这几年的委屈、阴暗和不易,好像都挥散不见,她还是那年的天之娇女,她还是傅遇深身边最不可忽视的存在。
可是,美丽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条美丽的彩色玻璃镜面裙子又重又紧,紧到她吃不了几口饭就担心裙子会崩开。傅遇深要她吃,她只求饶说好话,说晚上结束了换衣服吃夜宵就好。
傅遇深回复:我两去,不带文永波。
阮禹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毕竟等会儿跳舞也得人配合,她只打算转几圈就退到边上,然后跟主家打个招呼就回家。
可惜,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