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微亮的时候,叶秀青与山洞中的人一起醒过来,她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后重重地叹口气,跟在女人们的身后第一次走入了原始森林。
虽然森林可怕,但如果出个意外能把她送走也行!
清晨的云雾在森林中短暂地停留,很快便被阳光驱散,针形草叶尖的露珠里可以看到一行身着兽皮赤足行走在林木和灌丛中的人类。
从洞溪部落居住的环境看,这里似乎以山地森林为主,因为气候温暖湿润的缘故,叶秀青也看到不少热带植物。
女人们沿途采集可食用的植物和水果,如鲜嫩的苜蓿草、带着特殊香味的外观与菊花叶子相似的野菜,还有一些块茎,她们用骨头制作的锥形器熟练地挖出来,一路走来,藤条制作的篓子里已经小有收获。
其中令叶秀青印象深刻的是一种长得像大肉饼一样贴在地上的野菜,女人们小心翼翼地收在一处,据说可以止痛和治疗伤口。
采集队显然已经对这里的道路十分熟悉,她们非常快地行进,叶秀青一边追赶她们的脚步,一边随时盯着脚下,担心撞上树桩或踩到掉在地面的尖锐树枝上,所以当到达溪水边,鲁谷下令休息时,只有叶秀青还拎着一个空篓子。
鲁谷气呼呼地瞪着叶秀青质问时,叶秀青无辜对望,说自己走在最后面,食物都被她们采光了。
“嘿!”直树朝两人使了个眼色,原来溪水对面有头鹿正在饮水,叶秀青能看到直树眼中刹那间迸射出的比野兽还要专注的目光。
但她也看到那头鹿的一只后蹄一直以悬空的姿势放在后方,显然也在警惕着四周,准备随时逃跑。
与此同时,部落中其他女人也悄悄举起自己手中的工具,准备随时发起攻击。
叶秀青:……
直树掷出石刀的时候,一伙女人大叫着冲了上去,虽然击中了鹿,但还是被它逃走了,直树不肯放弃,捡起石刀一跃而起追了上去。
“哎!”叶秀青惊呼一声,这人怎么这么固执莽撞,明显一副为了鹿连命都不要的架势!
其他女人似乎很相信直树的能力,捡起自己的工具后趴在溪边喝水,然后从篓子里捡出一些块茎类的食物清洗后吃起来。
叶秀青没采集到食物,自然没人搭理她,“嗯……也不知道直树会怎么样?”她与旁边的一个女人闲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叫莫陶,是酋长象石的二老婆,与鲁谷的关系很亲近。
莫陶嚼着食物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她会带着那头鹿回来的。”
“咳咳……”叶秀青移开目光,看向流动的溪水,无聊的捡起石头打了个水漂,惹得鲁谷又瞪了过来。
鲁谷瞪过来后,一旁的莫陶也瞪过来了,然后其他女人也瞪着眼睛看过来。
叶秀青尴尬地摸摸鼻子,不过水里那是什么?
山谷间的溪水很清澈并不深,叶秀青下水朝那块像椭圆石头的东西走过去,抚开表面的泥沙,长有一圈圈纹路的蚌壳出现在眼前,河蚌!
“看我找到了什么?!!”叶秀青举起河蚌激动地要大家看。
可惜没人理会她,大家很淡定地收回目光,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重新启程。
临走前倒是有几个女人随手捡了几个河蚌丢进了篓子里,但完全就是一副不稀罕的模样。
叶秀青有些尴尬地把河蚌放到了自己的空篓子里,看来大家是大鱼大肉的吃惯了,看不上河蚌。
接下来的路程中,叶秀青乖乖地跟着女人们采集食物,本来想多摘点水果的,最后发现背不动,只好使劲摘野菜,好歹把篓子装满了。
随着越走越远,叶秀青发现周围的环境也变得复杂,豪猪、野马、野驴、羚羊、鸵鸟渐渐多起来,隐隐还能听到野象的吼叫声。
最恐怖的是鬣狗,在叶秀青之前的世界里还只是传说中的动物,真眼看到它粗壮的锥形牙齿,虽然距离很远,但她还是忍不住屁股一紧。
“咚!咚!”有巨型生物在附近走动的沉重脚步声传来,叶秀青不自觉警惕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动静,猜测对方是什么动物,距离自己有多远。
采集队的其他人也警觉起来,大家躲在遮蔽物下,挤在一起,相互之间不再发出声音,静静地等待附近的巨兽离开。
等待的时刻特别难熬,叶秀青的脑中不断闪过各种想象,那到底是怎样的野兽,会是像恐龙一样的庞然大物吗?
他们会不会被对方像蚂蚁一样一脚踩死?
“哞——”粗重的叫声从头顶压来,叶秀青下意识望去,一只几乎可以遮天蔽日的黑色大脑袋一晃而过,随着“咚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是野牛!”鲁谷松了口气,对大家说道,“继续走吧!”
野牛?叶秀青回想那只头顶盘着两只角的硕大脑袋,还有它在自己头顶发出叫声时喷出的热气,那满满地压迫感,难道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