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时千叶皱着眉头道。
“今日御书房好生热闹,大理寺卿也来了啊。”太后笑眯眯道。
众人抿嘴不语。
“这好好的衣服怎么糟蹋成这样啊。”太后给淑妃使了个眼色,淑妃忙从地上捡起,随后呈给太后。
“这针脚粗糙了些,倒不像是宫里人做的。”太后端详着那件仿制龙袍,果不其然在一角发现了“时柏”二字,不动声色地盖住了那二字。
淑妃不安地绞着手,这次都怨她心急,但要不是那观真说,若时恩活着离开了大齐,将来这皇位便和时柏没有半分钱关系,她也不会急着去栽赃时恩,好借皇帝之手除掉时恩,可方才听人来报,那衣裳上居然绣制了时柏的名字,她一时心慌,忙去寻姑姑帮忙,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衣服是从哪来的?”太后明知故问道。
“回太后,是在楚府发现的。”李绅恭敬地回答道。
太后脸色一僵“哦?哀家怎么听说这是从时恩曾经的居所搜到的。”
李绅了然她的意思,顿了顿,还是道,“回太后娘娘,这是在嫡公主曾经的住所中拿到的,如今嫡公主如今已不再居住于那里。”
太后继续假笑道,“是吗?这么说这件事和时恩无关了?”“按理说正如太后娘娘所说。”
太后被他一堵,只觉被人给了一巴掌,面着时千叶说“既然是在楚府搜到的,不知楚御怎么说?”
“回太后,楚御买官事实确凿,一介罪人的说辞不足成为呈堂证供。”李绅刚正不阿道。
时千叶这会儿也还还一口气堵在心口,知道太后是专门来为时柏求情的,就更不想理了,冷漠地看着李绅与太后一来一往的对话,稍稍冷静下来才道,
“楚御此人,心术不正,其罪当诛九族,传旨下去,诛楚家九族,所有家当全部充公。”
“父皇,不如再令楚御的同届考生一个重新考试的机会,以彰皇恩浩荡。”时恩不合时宜地开口道。
时千叶斜睨了她一眼,刚压下去的火又要爆发,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样做确实能笼络民心,胸口起起伏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朕特许,来年春天再设科举。”
“是。”李绅躬身告退,临走前特别看了一眼时恩,眼底情绪复杂难测。
太后神色一僵,她本是想将这件事引回到时恩身上的,谁知这大理寺卿居然如此不通人情。
待李绅走后,时千叶死盯深深低着头的时柏。
“父父皇,不是儿臣,儿臣没有。”时柏感到那几乎将他灼烧的目光,连忙道不是。
时恩在一侧冷眼看着,见时千叶的目光扫了过来,才低下头。
“时恩......”时千叶张了张嘴准备开口,方才那个小太监又是一路小跑道,“皇皇上,三殿下听说嫡公主来了,此刻正在殿外候着。”
时千叶蹙眉,他倒是忘了,时恩还与那位有婚约在身。看来今日想要时恩担下这大逆不道的罪名是不可能了。
“你若是无事,就去陪陪三殿下吧,总归你们以后是要成亲的。”
“儿臣告退。”时恩道。
“母后,淑妃,南风,你们没事也可以回了。”时千叶下了逐客令。
时南风倒是识相,既然今日这事已和时恩没什么关系,她也不再掺这趟浑水了,至于出宫,只好另寻机会了。
“皇上,柏儿他......”淑妃到底心疼自己的儿子,见皇上要把时柏一个人留下时连忙出声道。
时千叶揉了揉眉心,却听太后沉声道,“皇上,你不要嫌母后多嘴,柏儿他毕竟是你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是,母后。”时千叶听太后提醒他这事,心里更加烦躁,他还正值壮年,他以后还会有孩子,只是当下子嗣稀薄些罢了,太后提醒他无非是想让他放时柏一马。
听道皇上的回答,太后才带着不情愿的淑妃离开了,边走边沉思,皇宫好些日子没喜事了,也该计划着挑选些秀女入宫了,再给皇上生个一儿半女,好过现在这般,这样想着,她心里便有了决断。
待众人都离开,时千叶屏退了众人,一步一顿地从龙椅上走到时柏面前。
又伸出手缓缓将时柏扶起,
“父父皇......”时柏不知时千叶此举何意,眼里掩不住的惊恐和意外。
“柏儿,你是朕唯一的儿子,这皇位朕迟早是要给你的......”
时柏连忙惊惧地摇头,“父皇,儿臣没有那个意思,一定是时恩搞得鬼......”
时千叶打断他,“无妨,不管你有没有,此事到此为止了。”
“父皇......”时柏委屈与感动交杂,不知如何开口。
时千叶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你告诉父皇,你怎么知道那和尚的?你去找了那和尚吗?”
时柏立即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