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时恩反应过来,谢珩就大踏步走了,折扇背在身后,只传来一声“明日见。”
谢珩带着那一瓷杯没有去孔方阁,而是回了珠翠楼。
谢珩走后,时恩看着这套精致的头面,葱白的手轻轻抚过,柔软舒适,花样也极其精美,用金丝绣成的朱雀栩栩如生,在正红色的羽衣上熠熠生辉,她确实很喜欢。
祝祁今日去了万户街,应时恩的交代,多备了一副焕颜粥,亲自看人熬上才回来,想着明日一早就可以直接过去取了。
祝祁想着,明日要见那么多从前欺负过时恩的人,怎么着不能让时恩丢了面子,特地准备了一些银子去孔方阁拍卖了一副极好的头面,只是那掌柜的看他的神情怎地有些奇怪,算了不管了,先拿回去吧。
“姐姐,我回来了!”祝祁兴冲冲地回来,却见时恩面前已摆了一套华美的头面,比自己准备的更漂亮。
“谁送的?”祝祁眼眸中一下没了颜色,问道。
还未等时恩开口,他便看见了上面的朱雀图案,这是大秦顶尖绣娘的独家手艺,金丝朱雀,他知道是谁了。
时恩看见祝祁手中也有一套头面,知道这小子闹起脾气来不是一般好哄,赶紧找补说道“我挺喜欢你这套的,要不我明天......”
“不要,三殿下这套想必废了不少功夫,明天是大事,万不可丢了脸面,就穿他这套。”祝祁有些赌气地把手中的头面藏在身后,气冲冲地走了。
总归是个小孩子,时恩无奈地摇摇头,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体也不过只比祝祁大了五岁罢了。
珠翠楼中。
方邑心疼的拨弄着算盘“殿下,您可真是挥金如土啊,那套头面可是我们大秦最好的十位绣娘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完成的,价值连城啊,就这么送出去了?”
谢珩淡淡地喝着茶,微笑不语。
沈心和谢珩一样,对钱没什么概念,反正有方邑管着账,就他这嗜钱如命的劲儿,怎么都不会亏。
此刻沈心手捧着谢珩拿回来的血,倒也不着急去炼丹了,打趣道“真喜欢上啦?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人家领你的情吗?可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谢珩瞪了沈心一眼,他只是觉得她会喜欢才送她的,而且那衣服她穿上一定好看,沈心这厮怎么说的反倒像他有什么企图似的。
“赶紧滚。”谢珩不耐烦地对沈心招招手。
“哟哟哟,被人戳中心事了就想走,三殿下可真开不起玩笑啊。”沈心平日里被谢珩挖苦怪了,此刻逮着机会更要多逞几句口舌之快。眼看谢珩黑脸才赶快走了。
“方邑”
“啊?”方邑还沉浸在肉疼中,一时间听谢珩叫他,差点没回过神。
“此次出使结束后你也准备一下,和我回大秦一趟。”谢珩难得没有用“本殿”自称。
方邑敲打算盘的手蓦地停了下来,神情一下落寞下来,“殿下。”
“有些事,不是你能逃避的了的,做一个了断也好。”谢珩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自顾自出了门,留下方邑一人在屋中不知所措。
时恩也不知自己什么毛病,她向来容易失眠,明知这寿宴是一场鸿门宴,夜里将谢珩准备的头面放在室内衣挂上,闻着衣服散发淡淡的香气,竟睡的如此安稳。
睡起来已是日上三竿,幸好晚宴是在酉时开始,还有时间,时恩让阮嬷嬷帮她备了一些凉水,清醒了一下,刚出门便被一阵寒风刮得睁不开眼,又连忙去取了一件披风,往城南祝温堂走去。
祝祁倒是一早就去了,正在祝温堂楼上算着账,配方和账本他都不放心交给别人来做,小小年纪,做事如此利落干净,自然也让堂里原先不信他的伙计心服口服。
“少爷,少爷,”一小厮匆匆忙忙敲着祝祁的门,祝祁蹙了蹙眉,停下手中的算盘,打开门沉声问道“何事?”
小厮咽了咽口水道“少爷,有一位莫小姐,非要您昨日多备的那副焕颜粥,我们不给,她就扬言要砸了我们祝温堂,我们也没办法,只好来寻您了。”
祝祁蹙着眉问道“姐姐来了吗?”
“回少爷,小姐还没来。”
“走,下去看看。”
“你们祝温堂不是说顾客至上吗?怎么一副焕颜粥都拿不出来,今日你们若拿不出这焕颜粥,我就带人把你们这儿砸了!”莫雨兰鼻孔朝天,盛气凌人地指着堂内的小厮。
被莫雨兰这么一闹,本来人头攒动的祝温堂内不一会儿就变得冷冷清清,谁也不敢惹这娇纵的国公府小姐。
“莫小姐这是何意?”祝祁一脸冷漠地走下楼来,声音冷淡如冰。
莫雨兰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却见只是一个娃娃脸的男子走过来,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立马就又有了底气。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让你们掌柜的来和本小姐说!”莫雨兰完全不把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