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风来此之前,听闻楚府中有人坠湖,生怕是时恩,便提早请了顾神医与她一道前来,途中了解了大概,知道不是时恩,以防万一,还是让顾神医在公主府的马车中等候。
楚府厅堂,楚老夫人终于缓过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盯着时恩。
而听到时恩要请顾神医,楚御眉头紧凑,心下生疑,顾神医向来公正,不会屈服于权贵,难道她真是被冤枉的?
“参见两位公主。”顾之一袭白衣,身上散发着清新的药草香气,年近半百却依旧身姿挺拔,看着竟比这含首缩尾的状元郎还要意气风发。
“顾老客气,我已不是公主,今日是有求于您。”时恩答道。
顾老点头,他虽在门外,可也大概明白时恩需要他做什么。
“快,快将我嫣儿带过来让神医诊治。”楚老夫人虽然愚笨,却也知这顾神医的妙手回春,有这顾神医在这儿为她侄女诊治,她那未出世的孙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却不想刚清醒过来的魏婉嫣就派人来传话,说她已无大碍,不必劳烦神医。
楚老夫人和楚御心里没了底,却听长公主开口道“呵,这楚府的姨娘好大的架子,顾老为她诊治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还找理由推辞,本宫看这楚府上下,竟无一人懂得什么是尊卑礼法。”
不听楚老夫人辩解,时南风继续道“来人,今日便是抬,也要把她过来,让顾老好好诊治,免得我皇家人被污蔑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害人。”
时南风余光瞥了时恩一眼“让我皇族丢脸。”
楚御闻言呼吸一窒。
宫里那位不是讲不会有人为时恩撑腰吗?这长公主是怎么回事儿?
时恩不言,看着姑姑为她出气,心中五味杂陈,她希望这是上天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让她能够弥补她对不起的那些人。
上一世,她贵为嫡公主,享尽万千宠爱,可一切却在她执意嫁给新科状元后化作泡沫,当时她看过了楚御的文章,觉得此人才华横溢又生得俊俏,便心生爱意。但母后的离世,父皇的突然冷淡,宴会上的设计使她名节被毁,贬为庶人。她以为自己损失的一切可以换得一个良人,可谁知楚御早有心仪之人,娶她,不过是皇命难违。
大婚当日,妻妾同娶,成婚一月有余却尚未与丈夫同房,时恩在皇城中早就颜面扫地。
且身为庶人的时恩嫁与楚御,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楚家老夫人宰割,她只得一直隐忍,便是后来连一直宠爱她的姑姑也放弃了她。多少日夜,她被当作一个木偶一样日夜遭受楚家人的打骂,便是到了双腿都被打断,还被楚御当作礼物送人床榻。一国公主,最后被凌辱至死。
时恩眼底迸发恨意,云袖中的拳头紧握,突出的骨节微微泛白。
彼时,楚御看着时恩美艳却因老夫人的厮打而略显狼狈的侧脸。
难道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厅堂之上,众人各有所思。
片刻间,魏婉嫣被公主府侍卫带进来。
“表哥,姑姑,这是怎么了?我害怕。”魏婉嫣一进门就泪眼蒙蒙地望着楚御和老夫人。
随后满脸羞愤地望向时恩,“纵使姐姐曾是公主,可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我与表哥两情相悦已久,我放弃少夫人之位让与姐姐,如今我腹中孩儿也没了,姐姐竟还容不下我吗?”魏婉嫣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婉嫣容色清丽,哭起来更是楚楚动人。
楚御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如此委屈,当即将她搂入怀中,不管不顾地说道“嫣儿别哭,我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魏姨娘,我是这大齐的公主,纵使被废,这少夫人之位我也不需你让,你若想要,我便当把这当作送你的赠礼了。”时恩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话却引得在场众人心中了掀起波澜。
她什么意思?这少夫人之位她不要了?
“人命关天,我特意求皇姑姑让顾神医帮你诊治,别辜负我一番好意。”时恩随即请出一直在旁看戏的顾老。
“不,不必了,我已经好了。”魏婉嫣见时恩未被激怒,反而坚持让顾神医为他们诊治,一时慌了神。
“那怎么行呢?既然你说是我害你小产,那这件事儿我总得负责到底不是?万一你留下什么后遗症,岂不是让我悔恨一辈子?。”时恩看似关怀道。
楚老夫人听时恩都这么说了,也上前劝道“是啊,嫣儿,让顾老为你诊治一下吧。”
魏婉嫣不言,求助的眼神转向楚御,但楚御也附和母亲道“是啊,嫣儿,还是检查一下,莫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魏婉嫣闻言彻底绝望,两侧侍卫想要来拉她,她却如同疯魔了一般,大喊大叫“不准过来,你们都想害我对不对,别过来,你们都是时恩的帮凶,我的孩子已经没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难道没有心吗?”
“放肆!抓住她。”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