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说的千万别忘”。“知道了”,武大说。武松辞了武大,回到县前住处收拾了行装,准备了兵器。次日领了知县的礼物,讨了路条,起身上路往东京去了。
武大自从武松走后,整整挨了婆娘三四天的臭骂。武大忍气吞声,由着她骂,自己则按武松说的,每天只做一半的炊饼,早早回家,放下担子,就去拉帘子,关大门,然后就在家里坐着。那妇人看到这情景,心里烦躁,骂道:“你这样朽木难雕的主还真是少见,天还大亮就早早放下帘子,锁紧大门,邻居还不知道家里闹了什么鬼。听你兄弟的话,平白的招惹闲话,不怕别人耻笑”。武大回到:“笑就笑吧,我兄弟是为我好,省得平生是非”。被妇人啐了口到他脸上,接着骂说:“蠢东西,你也是个男人,自己不做主,却听别人调遣”。武大擦了下脸后摇手说:“由他吧,我兄弟说的是金玉良言”。那妇人闹了几次后,武大还是我行我素,也就闹惯了,此后,约莫武大要回来了,自己倒先去下帘,关门。武大见后,心里暗喜。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春光明媚的时节,一天,金莲在家无聊,对着镜子装扮打发时间,到了约莫武大快回来的时候,便准备去放帘子。也活该有事,一个人正从帘下经过。自古无巧不成书,因缘活该凑着。金莲正拿着杆子准备关窗下帘,一阵风吹来,金莲一慌,不慎失手碰落了杆子,不端不正,杆子正好砸到那人头上。妇人慌忙低头陪笑。看那人:约莫二十五六的模样,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略带着几分轻佻。头戴红缨子瓦楞帽,帽子被落下的杆子碰斜了,露出头上的黄金镂空发簪,与金制网巾;再看他,细腰乍背,身穿绿丝褶袍;脚下细底陈桥鞋,洁白的棉护膝;手里摇着撒金川扇。更显得他有潘安的貌,张生的脸。那个人被砸了头,站住脚,正要抬头发作,却不想是个美丽妖娆的妇人。西门庆是个一眼就能把女人看透的,看穿,看光的主。他见到的那妇人是,黝黑浓密的发髻,翠弯弯如同新月的眉,清冷冷杏儿眼,香喷喷殷桃口,直挺挺玉雕般的鼻子,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鹅蛋俏脸,轻袅袅曼妙身材,玉纤纤葱支手指,一捻捻杨柳细腰,软浓浓粉白肚儿,窄星星尖趫金莲,肉奶奶的胸,白生生的腿,更有个紧揪揪、白嫩嫩、黑森森的·····。我们既然看不到妇人的全身,就只看她的装扮吧。那妇人黑黝黝的头发盘成发髻,一缕秀发却散落下来。几个发簪齐插。斜插着一朵并头花。齐排木梳后压。妙不可言的柳叶眉衬着两片桃花。玲珑坠在酥胸前更显无价。毛青布大袖衫儿 衬短湘碾娟祾纱。满花的汗巾袖口边搭剌。香袋身边低挂。抹胸层层紧扣至喉下。脚穿白绫子高底鞋。红纱膝裤扣着莺花。行坐处,风吹裙裤。口儿里常喷异香兰麝,樱桃口笑脸生花。人见了魂飞魄散,卖弄杀俏冤家。那人见了,自己先酥了一半,怒气早已经飞到爪哇国去了。潘金莲赔礼道:“奴家一时被风失手,误打了官人,请多包涵”。那人整理了头巾,弯腰回道:“不碍事,娘子请便”。这一幕正被隔壁开茶铺的王婆看在眼里,凑上来笑着搭话说:“我还说是哪位官人路过呢,打的好”。那人笑道:“那倒是我的不是了”?然后抬头对金莲笑着说:一时冲撞,娘子休怪”。潘金莲被逗笑了,赶紧说:“官人不要责怪才好”。那人笑着托着长音唱了喏,然后弯腰抱拳说:“小人不敢”。那双常年招花惹草,惯见风情的贼眼就没离在那妇人身上。许久才摇摇晃晃的摇着扇子走了,走着还回了七八次头张望。那妇人看那人风流倜傥,又甜言蜜语,便有了几分心思,暗自琢磨:“倒不知此人姓氏名谁,何处居住,若对我没情,也不会一步三回头了”。她一直看到那人没了踪迹才兴兴的收了帘子,关上大门回房去了。正是:
风日晴和漫出游,偶从帘下识娇羞。
只因临去秋波转,惹起春心不自由。
你道那人是谁?正是那嘲风弄月的班头,拾翡寻香的元帅,西门大官人。他三妾卓二姐最近死了,刚发送完毕,心中郁闷,出来想找兄弟解闷,正好从武大房下经过,不想被打了头。这西门庆自从窗下见了潘金莲一面,就开始欲火焚身,回家后自己就寻思如何可以勾搭上这搔首弄姿的女人。猛然想起隔壁的王婆,连饭也顾不上吃,起身就直接就去找王婆。来到王婆处就直接坐在水帘下的凳子上。(古时候娼妓家开的茶坊叫水茶坊,水帘就是房和窗之间的帘)。王婆笑着迎上来说:“刚才大官人的“喏”可别有声韵呀”。西门庆说:“”干娘你来,我问你刚才隔壁家里的那个娘子是谁家的人”?“她是阎王的妹子,怎么,打听她做什么”?王婆说。“别开玩笑,我和你说正经话呢”,西门庆说道。“大官人不认识她?她男人就在县衙前卖吃食的”,王婆回答说。西门庆问:“是那卖馄饨的李三娘子”?“不是,要是他倒是般配些”,王婆会说。“难道是花胳膊刘小二的婆娘”?西门庆接着问。王婆再说:“不是,要是他也算般配,官人接着猜”。“我真猜不到了,你快告诉我”,西门庆着急了。“哈哈,她那人就是那卖炊饼的武大”。西门庆拍腿大笑道:“就是那人称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