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温迎此时还没有看出皇后究竟想做什么。
“那……温迎能帮娘娘做些什么呢?”
皇后神色忧郁,像是不好开口,“阳儿与太子妃成亲不久,如今正是情浓,本宫若此时开口让阳儿纳侧妃,他定然万万不肯,说不定还会因此伤了我们母子情分。”
“可眼瞅着月书年岁越来越大,本宫也实在不忍心让她这样耽搁下去。所以……”
说到此处,温迎心中已经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皇后下一句便将这烫手山芋交给了她。
“本宫今日请你来,就是想让你趁这次秋狩时,帮本宫与太子妃说说。若她肯开口向阳儿提起此事,兴许阳儿会答应呢?”
“……我?!”
“本宫知道,你二人虽相识不久,但却投缘,情同姐妹。你的话,她多少能听进去些。”
“娘娘难得开口一次,温迎自是没有不帮的道理。可是……娘娘,温迎终究是个外人,若插手太子殿下的事,会不会不妥?”
“怎么会呢,其实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成婚一年,太子妃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陛下那里已经楸然不悦。”
“再这么下去,不等本宫开口,陛下也会再为阳儿选妃的。既如此,倒不如挑个知根知底的送过去。”
皇后句句说得冠冕堂皇,温迎只得附和,“娘娘说得是。”
“唉……月书这傻孩子,本宫最是懂她,她一心只求陪着阳儿,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分。”
“你只管与太子妃说,若能让月书进府,哪怕不做侧妃,封个良媛、良娣也足够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月书姑娘乃国舅之女,做侧妃已是委屈,温迎又岂敢同太子妃说这样的话。就算太子妃听了,怕也是惶恐至极。”
“既然娘娘信得过温迎,温迎愿意一试,不过这结果如何……”
“无妨无妨,不论结果怎样,本宫绝不怪你。”
从长秋宫回来,温迎就一直愁容满面,夜深了还独自站在廊下,顾慈恩知道她定是在为太子妃的事烦心。
“公主这么晚了还不歇着,可是在想白日里皇后说的那件事?”
看清来人,温迎低低应了一声,“嗯。”
“公主真的要同太子妃说吗?”
温迎摇摇头,好“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若是不说,皇后娘娘那边……公主如何交代?”
温迎长叹一声,“皇后这一步……走得妙啊。”
“公主何出此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皇后与太子妃,虽都是太子亲卷,但这两人背后的陈家和秦家恐怕并不是真的一条心。”
“太子妃心思单纯,如今也许尚未意识到这些,可皇后在这宫里沉浮多年,又岂会不懂。”
顾慈恩不解,“可是……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她为何非要让公主趟这趟浑水?”
“太子如今稳坐储君之位,待他日后登基,掌管后宫的究竟是太后还是皇后对两家的影响可大不一样。”
“我在俞国想要寻个庇护,就得选对人。她如今,就是在逼我做抉择。”
听完这番话,顾慈恩亦是猛吸一口气,“看来以前真是低估这位皇后娘娘了。”
“我早该想到,她若真如面上那般仁善,这后位恐怕早就易主了。”
“虽有防人之心,却没想到还是落入了圈套之中。”
“此人手段如此高明,真是叫人防不胜防。不过…·公主,奴婢还是一事不明。”
“什么?”
“皇后既然伪装了这么多年,现在为何突然显露了?”
顾慈恩一语点醒梦中人。
“皇帝如今虽然病着,但到底还是大权在握,太子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就能登基的。”
“可皇后这么早暴露自己,显然是她觉得已经不需要隐藏了。除非……”
“除非什么?”
虽在上阳殿中,但温迎还是压低了声音。
“要么她知道其实皇帝病重,已命不久矣。要么……就是她暗中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安排。”
事情越扯越多,顾慈恩满头雾水、神色复杂、已经全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帮温迎了。
“罢了,还想眼下吧。公主,太子妃的事……您如今打算怎么办?”
温迎沉默良久,“我尚未想好。此事我若说了,即便不成,太子妃恐怕也会与我心生嫌隙,今后我便只能依附皇后。”
“可我若不说……凭皇后的手段,今后我在俞国,恐怕举步维艰。甚至连能不能顺利回去姜国都难说。”
“可有什么两全的法子吗?”
温迎揉揉脑袋,心烦意乱,“容我再想想。”
此时,长秋宫的烛火未灭,皇后躺下不久便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