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虽没说出来,但萧士骄也隐隐约约明白几分。
“不是你说……让我只管把你当戎策来教就好吗?”
温迎噎住,“……”
正经不到片刻,萧士骄脸上的笑意再也憋不住。温迎见状,反应过来他竟是故意逗弄自己,便气呼呼地拿着箭径自走开。
“拉弓时切莫骤然用力,当心受伤。”
听到他一边叮嘱还一边忍不住偷笑,温迎更加羞恼,嗖嗖飞出的羽箭仿佛只为泄愤。
直至筋疲力尽,手臂酸痛,温迎才停了下来。
“已经很好了,欲速则不达,今日就到这里吧,慢慢来。”
似乎还没解气,温迎虽听话地放下弓,却依然不理他。
不知为何,萧士骄见状,心中却愈加欢愉。但小公主生气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快些哄好。
“萧士骄此生,不会再这般教别的女子。”
低柔而清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迎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揉揉手臂,温迎有些依依不舍地将弓放下,“那就多谢大司马倾囊相授了。”
囚鸟般的日子,将温迎人生中本该拥有的乐趣磨灭了大半,只剩责任。如今能得半日宣泄,即便是身体疲惫,她也是高兴的。
“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今日若是能让你感到片刻安宁,已是值得。”
其实,不舍的又何止温迎。萧士骄深知,离开这里,她还是姜国的公主,自己仍是俞国的臣子。
方才的欢声笑语,也许只能永远藏在心底深处。
“我去看看太子妃和端王侧妃。”
虽未作回应,但温迎脸上那甜甜的笑意,已是让人觉得足矣。
公主出嫁,十里红妆。
这日,皇帝、皇后以及其他妃嫔、皇子都来为其送嫁。季妤穿着大红金纹嫁衣,向皇帝长跪拜别。
她自己又何尝不明白,这一去,从此便要为人妻母。
无论父皇多么疼爱她,嫁人之后,就不仅仅只是公主了。
送嫁的队伍逐渐远去,此时宫内已听不到锣鼓的声响。
温迎想……至此,她们两人之间的恩怨,大约也就一笔勾销了吧。
“瑞王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的确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
可越是这样,温迎心里那股不安的情绪就愈发强烈。
“再过几日便要去秋狩了,那时候人多口杂,也许能打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顾慈恩担忧,“公主非去不可吗?正是因为人多,奴婢实在是担心……围场上小磕小碰都在所难免,可万一有人蓄意谋害公主怎么办?”
“奴婢现在想起去岁您在宫宴上发生的那件事,都还后怕着!”
温迎握着她的手,满不在乎地笑笑,“姑姑别担心,哪有那么多人天天盯着咱们害呀?况且今时不同往日,大司马一定会安排人手护我们周全的。”
“话虽如此,可……唉,这次奴婢说什么都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公主。对了,不然这次把容锦也带去吧,我瞧这丫头还算不错。”
“好,都听姑姑的。”
“听说明台山围场上风大,眼瞅着又入秋了,奴嫂再去给公主收拾两件暖和的衣裳备着。”
这厢顾慈恩忙着收拾行李,温迎正准备找本书读,却见容锦从外面走来,“华阳公主,皇后娘娘派人请您过去。”
温迎停了动作,“知道了。你去叫姑姑,让她陪我过去。”
“是。”
皇后还是老样子,平日无事便抄经念佛,温迎也不好往这里跑得太勤,所以已经有日子没来过了。
进了殿门,还没请安,就被皇后免了礼,“华阳公主不必多礼,坐吧。”
“多日未向娘娘请安,温迎正想过来向娘娘赔不是呢。”
“本宫知道你最近正在学骑射,不得空过来也是情理之中,不必放在心上。若非有事相求,本宫今日也不会请你前来。”
皇后竟有事求她?
“娘娘这话可是折煞温迎了,温迎在俞国多亏娘娘照拂,若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娘娘只管开口就是。”
“那本宫也就不绕弯子了。唉…是这样,本宫有一侄女,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太过执拗。”
“”她呀,自小喜欢阳儿,本宫先前也有意亲上加亲,可启儿又唯独钟情太子妃。唉……”
温迎想到先前在亭中遇到的那位太子表妹,难道皇后所说就是她?
“娘娘口中所说之人……是月书姑娘吗?”
皇后意外,“你知道她?”
“上次月书姑娘进宫时,清温迎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不错,就是她。本宫那哥哥为她选了几门好亲事,可她都不愿意。本宫知道,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还是放不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