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生怕打草惊蛇。但此时温迎却走上前来,作出一副惊讶状,“李公公方才说,此人是陈平公公?”
李全这才注意到温迎,朝她行了一礼,“华阳公主认识他?”
“先前大司马班师回朝的那次宫宴,就是他送我回去的。因为那时我有些醉酒迷迷糊糊的,多亏他一路小心搀扶。”
“加上那夜风雪甚大,我们中途绕了些弯子,差点迷路。后来遇到姑姑出来寻我,我便让他先回去了。”
“临别前,我特意问了他的名字,想着之后有机会的话定要感谢他。”
李全点头,“原来如此,这陈平正是那晚之后便不见了踪迹。想来有可能是回去路上走岔了路,不小心掉到井里了。”
“那这岂非是温迎的过错!”
“华阳公主切莫这般想,这都是他的命。在宫里当差,不多谨慎着点,早晚都得出事,您千万不要因为一个奴才犯的错而责怪自己。”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到底,他若不是因为要送我回上阳殿也不会……”
顾慈恩劝道,“唉,公主也别太伤心了,如若不然,奴婢去拿些银子给李公公,托公公交给他的家人,以示安抚吧。”
李公公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安抚一事,老奴自会安排,哪能用华阳公主的银子。”
萧士骄适时开口,“李公公说得对,况且此人究竟因何遭遇不测,还要交由廷尉府详查。在事情没有结论之前,华阳公主不必如此介怀。”
温迎也十分配合地垂下双眸,一副自责模样,我见犹怜。
看着她炉火纯青的演技,萧士骄甚至开始默默在想她对自己有没有用过这招。
“李公公,这人我需得先抬走,待验明身份和死因之后,再交由公公处理后事。”
李公公点头,“大司马请便。不过有了结果之后,还请大司马派人告知老奴一声,老奴也好与他的家人有个交代。”
“这个自然。”
萧士骄点点头,招手让候在一旁的两个侍卫将人送去廷尉府。
回放这时,李全突然也反应过来,“对了,华阳公主怎么会在此处?”
温迎既然敢冲出来,那必然是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听说前面的玉兰花开了,我本想过去看看,摘一些回去泡茶。途经此处,正好撞见这一幕。温迎自知这是祁国内宫之事,不便多问。”
“所以就站在远处,想等此间事处理完了再过去,但方才隐隐听到“陈平”二字时,却忍不住走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华阳公主真是个心善之人啊。”
“李公公真是取笑我了……既然这里暂时没事了,那温迎也不便叨扰,先告辞了。”
萧士骄开口,“华阳公主留步。”
“大司马还有何事?”
“若此人真是陈平,且的确是宫宴当晚身亡,那么华阳公主便极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
“有些事,我还得再仔细问问公主,不知公主可否方便?”
这理由倒是合情合理,神色语气亦是自然,温迎也不禁暗暗夸了夸他演技进步不少,“大司马问吧,我必知无不言。”
“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先走一步了,陛下醒了恐怕还得要找老奴呢。”
“好,那公公慢走。”
两人装模作样来回问答了几句、等李全一走远,萧士骄才开始询问心中的疑惑,“我本就猜测那人也许就是陈平,所以便匆匆赶来。加上李公公方才那番话,想必八九不离十。”
“只不过我不明白,华阳公主方才为何要出来问那一句?不怕打草惊蛇吗?”
温迎笑笑,耐心解释,“不是打草惊蛇,而是引蛇出洞。”
“还请华阳公主赐教。”
“你我心知陈平多半是遭人灭口,我猜测他许是当初将我送入偏殿后,去向自己的主子回禀,结果没想到却反被杀害,投尸井中。”
“而那幕后黑手其实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按理来说,此人当晚一定在等那件会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发生,结果一夜过去,风平浪静。”
“直到今日,我想那人每每见到我,心中都会有疑惑,但却不能打听,因为这样就会露出马脚。”
“所以方才那番话就算解释了我当晚为何平安无事,也免得万一那人暗中调查,发现你我的关系。”
萧士骄说道,“可万一陈平死前已经向他的主子回禀过将你送入了偏殿,那方才的话岂不是正好暴露?”
“的确有这种可能。但那也得是他的主子极其信任他,才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可如今陈平被杀的事实说明,他没有这份信任。”
“所以我才敢放手一搏,等今日的话传到那人耳中时,只会让其觉得陈平因担心事情没做成而受罚,所以欺骗了自己。”
“反正现在死无对证,那人只能相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