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调查结果，明家有部分超出一般范围的资金支出。”楼上人走下台阶。
“去向？”
“目前不明。”
“嗯，先去LM。”寻月放下牛奶杯，神色恢复平静。
……
晨霭散在城市，一窗之外枝丫交错，仿佛压在心上。
面前的白纸混杂成一团，寻月盯着高楼林立的角落，定格在瞬间久久无话。
明家的目的。
事故的主谋。
意外还是人为？
绞缠如丝，风骤起，树枝抽上玻璃。
她蓦然起身，桌上散乱的白纸已然归纳整理。
原来如此。
推门而出。
“执行长！”
林芋脚步匆匆，险些与门撞个满怀，眼疾手快扶了手中的文稿。
喘着粗气，不禁疑惑，“执行长您是去？”
“出去。”
寻月简明扼要，没有多停留。
走远几步，突然止了脚步回头，“林秘书，看着些LM。”
“谢总那边你多帮助下，有事及时通知我。”
话音刚落，人已消失在楼梯间转角。
林芋呆呆站在原地，倏尔一跳。
眼中闪着星星，对着无人的走廊用力摆手，“放心吧，执行长！我懂您的意思！”
林芋克制不住的笑出牙龈，又连连收下表情，假装严肃。
执行长外出，托孤她林芋监督并阻止谢党。
放心！
她可是坚定的反谢党，光复执行长江山义不容辞！
另一边。
寻月听见楼梯间回荡连绵不散的声音，哭笑不得。
轻叹一声，虽然这位秘书有些跳脱，但总比那位靠谱。
走出LM，早高峰车水马龙。
按照地图的方向，寻月顺着人流走。
城市中心熙熙攘攘，人流停在红绿灯前，她眼底微动，不动声色转了方向。
周边环境愈加偏僻。
仙力一晃。
寻月瞬间消失。
“啊？”
一声低语从道路的斜角墙后传来。
寻月欣赏着眼前女孩百思不得其解的窘迫。
淡淡一笑，伸出手，轻飘飘道，“请问，你是在找我吗？”
“啊！！”
靠着墙壁聚精会神的女孩瞬间跳起来。
她死死贴着墙壁，眼中惊魂未定，笑得勉强，“不是，不是。”
“哦，”寻月拉长腔调，心下了然，“错怪你了。”
“嗯嗯嗯。”女孩连连点头，下意识抚着胸口。
“那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我，我是……”
“是不是也去那家特别好吃的蛋糕店？”
“对对对。”她眼底盛满感激。
“但是妹妹，”寻月掩下狡黠，“前面是明家的产业，尽是陶瓷，绝对没有蛋糕店哦。”
女孩顷刻又慌了神。
寻月抬起手敛却笑意，冷声不紧不慢，“是不是，明、琬。”
咬着字音，字字清晰。
明琬被识破身份，埋下头，沉默不语。
世家资料上，她记得明琬。
明家最边缘的小姐，资质平庸，怯懦胆小。
没想到，正式见面是在这种情境下。
“什么目的？”
没有回答。
“谁让你来的？”
依然寂静。
寻月失了耐心，明家怎么派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来，还不会说话。
“会烧瓷吗？”她随口试探。
毕竟，明家没有不会烧瓷的。
“一点点，烧得不好。”小姑娘悄悄抬头，又见鬼般缩回去。
小声补充，“我是那个，那个二本。”
“什么？”寻月听得不真切。
她扣着指头，指尖斑驳的皮肤下，透出隐隐流动着的血色。
“二本学校。”
像是磨损的机器挤出的酸涩声音。
她头埋得更深。
寻月淡淡嗯了一声。
没听说过。
但是在人间不能露怯。
“会说话就回答，为什么跟踪我？”
还是如此拙劣的手段。
“因为……”
“要见你一面。”声若蚊呐。
寻月按亮手机，距离预约的时间只余下十分钟，简单应付着，“嗯嗯好。”
等了许久，明琬再无听到回复。
抬眸眼前已是空空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