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闪，桌上三分文件码得整齐，顶端依稀辨别出甲乙的字样金纹。
“效率第一，三份你自己选吧。”
“金钱、健康、姻缘，应有尽有。”
寻月浅讥一声，胸有成竹。
看着谢醉秋拿起又放下，醉意消弭，失手碰倒酒杯，猩红色瞬时泼满整张白纸。
他慢悠悠换一支酒杯，轻声间不杂情绪。
“小神仙，你想杀了我吗？”
“没有。”
“可是我害怕就会组织不好语言，许不了愿望呢。”
谢醉秋不紧不慢抹掉血迹，晕开一片血红，暗有所指。
寻月敛下手中仙力，深呼吸漾起笑容。
“神仙守则第三章第五十六条，神仙不得随意残害生灵。”
“谢总，现在可以放心许愿了吗？”
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当然，”他回之一笑，“神仙不会杀我就好。”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谢醉秋借着夜色压下唇角，他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位神仙有非自己不可的理由。
“好。”
“我想知道前因后果，作为当事人之一，我想我有理由清楚这一切吧。”
“完成你的心愿后，我便可以回去升上神，随后大婚。”
寻月耐着性子，没有废话。
神界没有情感，所谓大婚，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华贵帷幕，也让她在其中寻得一方庇佑。
毕竟，惊蛰那小姑娘，经常下界犯的错不少呢。
想到小姑娘，她无意识地弯起浅浅笑意。
落在谢醉秋眼中，寒意一闪而过，迅速收敛。
他笑道，“神仙也有心上人？”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寻月伸出手指示意，忽明忽暗的光球在指尖凝聚。
挂着似有若无的友好，暗示意味十足。
“那愿望是，让LM开到佛罗伦萨，到纳斯达克敲钟。”
谢醉秋垂眸掩下眼中狡黠。
攥紧酒杯到发白的指甲一松，缓缓恢复正常的血色。
“不行，换一个。”
她闻言蹙眉，随着她使用仙力的次数增多，压制好像更强了。
“这个客观需要改变的东西太多，仙力压制，我赶时间。”
“赶时间回去大婚？”
“是。”
红酒杯重重放下，荡起薄尘。
寻月自觉理亏，放软声线，“谢总，一个亿的彩票怎么样？”
“不缺钱。”
“是吗？”
不紧不慢的腔调补充道，“三个亿。”
“LM开到佛罗伦萨。”
“五个亿。”
“去纳斯达克敲钟。”
“十……”
话被打断，谢醉秋定定地看向她。
碎了满地的残星倒映在玻璃杯。
他捻起酒杯，半是轻佻戏道，“神仙的法术好像还得再练呢。”
“那不如，小神仙继续来给我变个戏法？”
窗外已是残星点点。
跟不上这次上神公示了。
寻月压下烦躁，深深看他一眼，手中仙力凝成的光球险些抑制不住。
低声嫌弃，“愚蠢的凡人。”
五个亿足足够砸出三个LM开到佛罗伦萨，为什么要铁了心许愿LM？
对面人听到，不怒反笑。
“无能的神仙。”
神仙就是要斤斤计较！
寻月手中瞬间凝成一道光球，随手扔下，翩然离去。
“谢总许那么好的愿望，值得一个小礼物。”
“请、慢、用。”
一字一顿，回声久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