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榕会偏头问:“见的什么亲?”
费岩成:“这我倒是也没仔细问。查学礼离婚也没信儿吧?那估计是另一个。”
章榕会执着地问:“哪一个?”
“会哥。”靳南想要拦着他。
王家谨嫌他扫兴:“你怎么不让人说话?来,你来分酒。”
他把自己手里的红酒瓶和分酒器递给他。
费岩成继续说:“就是跟着你前后妈后面那个,有个小姑娘,是你表妹吧?跟查学礼那个洋外甥一起来的。”
费岩成突然又想到刚刚在走廊里错身而过的瞬间,看到的小姑娘的那双腿。
又白又嫩又长,关键是笔直笔直的,走路轻飘飘地就跟跳舞一样,也不知掀开裙子是一派什么样的旖旎风光?
他脑子里有了下流的想法,嘴上难耐地酸溜溜道:“原来你表妹喜欢骑大洋马,也不知道下面受不受得了?”
靳南倒酒的手一顿。
下一秒,章榕会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在众人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以前,随着“砰”地一声巨响,直接给费岩成开了瓢。
今天的天气一直不好,路意浓觉得胸口发闷,不知道是因为一直压抑的天气,还是眼前的氛围。
查学礼离婚的事情还没谈妥,已经急不可耐地筹划着跟路青结婚,查家除了一个外甥并没有来人捧场。
查学礼又嫌冷清,叫了一堆不知所谓的朋友来,这才勉强凑足了一桌。
路意浓一直没有明白,姑姑已经财富自由,又为什么跟一个不爱的男人进入婚姻的牢笼?她已经过上了令人羡慕的生活,却又非得走上一条充满争议的道路,被所有人唾弃?
酒至半酣,窗外的大雨终于落下来,大滴雨水拍在玻璃上形成了厚厚的水幕。
路青略有些醉意,小鸟依人地依傍在查学礼的身边,同他的朋友们玩笑。
查睿宁替她添着菜,低声问她吃饱没有。
服务员进来送餐的时候,带开了大门,她听到了外面走廊里的吵闹。
“外面怎么回事?”查学礼不悦地问道。
“隔壁出了一点状况,我们已经报警了,马上就好。”服务员略微尴尬地说。
“隔壁?”查学礼疑问道,“那边包厢今天不是订给了费岩成?”
路意浓感觉到这个名字非常耳熟。
“对,就是,他跟朋友之间可能产生了一些矛盾……”
路意浓的手机在桌上震了震,她下意识地拿起,看到靳南给她发的一条消息:“隔壁,来。”
她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路意浓听见自己嗓音模糊地问:“哪个房间?”
“302……”
“路意浓!”路青愠怒地打断她,“外面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多什么嘴!”
路意浓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惶然地朝苍白的姑姑和一脸疑惑的查睿宁看了一眼,下一秒推开椅子,直接飞奔出去。
外面所有的人都在向同一个方向汇集,她甚至不用问往哪个方向走。
明明是一条走廊的距离,她却感觉自己跑了许久,久到心脏都要被呕出来,久到腿已经发软打颤,终于用力地推开所有人,打开了那扇被紧紧关闭的大门。
她不知如何形容面前的景象,费岩成躺在中间的地上,被靳南带着一群人围住看不见脸,只有浓浓的血腥味挤破人群中一直透出来,她看着那块被浸湿的花地毯,一直还有红色在往外晕开。
章榕会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靠在墙边抽着烟,他手里缠着白色的餐布,衣服上溅也的全是血。
王家瑾一边打着电话急得团团转,一边骂道:“你下那么狠的手,是真的要他死在这吗?”
“咱们今天为什么来这!你心里有没有数?”
“你再怎么看不惯他,就今天稍微忍一下又能怎样?”
他的话被突然出现的路意浓打断,她脸色惨白,身姿摇晃,在王家谨诧异的目光中,慢慢地走到章榕会的面前。
她跪坐在地,双手扶住他的脸,轻声问道:“你想坐牢吗?章榕会,你是想坐牢吗?”
他偏开脸躲她的手:“王家谨,把她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