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了裴煊一人用膳,周姒逃也似的去了净房,康娘拾了寝衣进去伺候。
康娘见周姒全身浸泡在浴桶里,一双明眸被雾气浸润的朦朦胧胧,脸蛋红扑扑地,似乎在思考什么。一边替她擦着后颈,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和姑爷吵架了?”
周姒闻言,轻轻地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摇了摇小脑袋,对着康娘道:“没有。”
“没有就好,姑爷待女君不错,经过这么多事,奶娘看得出来姑爷是把你放在心上的。”
裴煊待周姒,处处周到细心,康娘心里明镜似的。
“我知道。”
泡了一会子,水要凉了,康娘拿起搁在一旁的浴巾裹了周姒,细细擦干才套上寝衣出去。
她落在内室梳妆镜前,康娘给她绞着头发,镜子里倒映出她其实还很稚嫩的脸颊,她的眼睛生得很漂亮,似一汪清泉,干净、不惹俗世尘埃。
待收拾好了康娘便退出去了,临走时还拍了拍她的肩,眼神满是怜爱。
她走至榻前,掀开锦衾躺了下去,挪进了里侧,虽然裴煊没说,但她总觉得他今晚会歇在后院。
想起上次一通混乱,她脸颊暗自红了红,瞥了眼净室的方向,裴煊用过膳后便去了浴室冲洗,水声淅淅。
想着想着,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方,连裴煊靠近她都没有发现,他过来时见到的就是她发愣的模样。
“在想什么?”
他问。
而后自然地掀被上榻,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问她。
周姒冷不防地被他拥入怀,感受他的滚烫,眸含秋水,声若蚊蝇:“夫君......”
她不似之前抗拒,裴煊很是受用,不自觉地更用力拥紧了她,恨不得将他揉进骨血里,弯了弯唇,继续逗她:
“今日这么乖?”
周姒从未想过与他做假夫妻,只是一开始他对这桩婚姻的抗拒,令她彷徨,不知该如何待他,现下,他既然主动有要求,她便顺势而为。
“我在想,阿姊会生下一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她刚刚确实想到了此,不管如何,孩子是无辜的,这是流着周家血脉的后代,阿姊既然留下了孩子,想必也是同她一般想的。
“喜欢孩子?”他又问。
想起昨日在慈济堂,她看向失怙稚童的模样,温柔而不失俏皮。他当时想,若是他与她有了孩子,像他或像她都可,做了母亲的她会怎么样?
而这些,周姒不知道。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该如何与小孩子相处,该如何培养他与教导他。
裴煊低下了头,凑过来耳语般地问她,“喜欢,我们也生一个。”
他掌心粗糙的茧皮随着他抚上周姒的耳垂,刮动着她的皮肤,似电流般触动了她的心。
她啊了一声迟钝的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长长地睫毛扑簌簌地闪动,随后闭上了眼睛。
裴煊见她这反应,忍不住笑了笑,浓眉下方深藏着一对炯灼的眼睛,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那里面饱含一口吃掉猎物的决心。
他正有此意,伸手去解她寝衣的盘扣,一颗、两颗......
周姒心跳倏然加快,她紧闭的双眼,似乎睫毛还在微微颤动。
男人温柔的亲吻着她,欺开了她的嘴,滑腻地钻了进去,强势地掠夺她的呼吸。
就在他们都以为一切即将水到渠成,你情我愿进行下去的时候,蓦地,他停下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她即将呼吸不上的时候,放开了他。
他低头喘着粗气,看了她因为缺氧而起伏的胸口,伸手搂紧了她。
罢了,他差点忘了,她还在热孝,他无意中发现她搁置在小室里观音佛像后的牌位,想起祖父的话,那时起,他只想起她连祭拜亲人都得趁四下无人进行,心口便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般难受。
两具身子贴得近,周姒感觉到他身子明显的异样,柔顺地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结果等来了他放开了她。
她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他异样所在地,小小的脑袋上大大地疑惑,又这样???
他不会是??不行??
裴煊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撇脸顶了顶腮帮子,很是不爽地对她说:
“想什么呢?收起你的小心思,我那是心疼你,怕两下给你弄折了,准备养养再吃。”
他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彻底逗笑了周姒,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准备装困了,因为憋笑而微微颤动的肩膀出卖了她。
裴煊从她身后拥了上去,灼热的呼吸吹在她的颈侧,语气颇有些无奈,亦或是恼怒地问她:
“你还笑?”
“没有。”
“还笑不笑?”他才不信她,伸手捏了她的软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