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君饶命,我,我说......”
那个叫秋儿的丫鬟,已经被吓得身子抖成了筛子,她听到喊周姒喊她,便再也经不住了,扑通一下跪下了,连连磕头。
裴烨、王依依等人皆是一愣,裴烨是彻底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王依依是早有猜测,如今不过是被证实了,她恨恨地剜了一眼裴烨。
周姒:“说吧!”
“是赵姬,五日前,赵姬让奴婢买来红花,说是要寻了机会给自己用,想以此嫁祸给少夫人。奴婢劝过赵姬,有孕之人万不可用红花,可她不听,还说......
还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说只是用几滴泡过红花的水,洒在栗子糕上,不会伤害胎儿的,赵姬非要如此,奴婢也没法子啊。”
秋儿说完顿了顿,继续磕头,接着补充,“奴婢都是听赵姬的,求女君,大爷、少夫人饶命啊!”
“你这贱婢,胆敢与贱人合谋陷害主母,好大的胆子。”裴烨上去一脚踢翻了秋儿,恶狠狠地说。
王依依见状,冷笑了一声,嗤道:“行了,做戏给谁看呢?这下她是贱人了,我又是夫人了?我不是毒妇吗?”
“夫人,我......”
裴烨自知理亏,冤枉了发妻,现在悔不当初也没用了。
“我去宰了那个贱人。”
裴烨说完扭头转身出去。
周姒忙叫住了他,“大伯哥稍安勿躁,这证据讲究闭环,待明贵查了证据回来,你在发怒也不迟,万一日后想起,那里缺了漏了,夫妻再生龃龉,那可就再也没法子了。”
“谁跟他是夫妻,一会子证据齐全了,你要把那贱人杀了也好,剐了也罢,那是你裴家的事,反正,你先与我和离,让我归家,省得脏了我的眼睛。”
王依依一朝洗脱冤屈,底气硬了上来。
裴烨闻言坐在椅子上,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其实事情到了这里,众人心里皆明了,赵氏仗着宠爱,恃宠生骄,起了别的什么取而代之的心思。又有了身孕,认为机会来了,兵行险招。用红花水少许,致使腹痛,既博得爷们怜惜,又嫁祸了夫人。
一箭双雕,即使不能让他们夫妻就此休妻、和离,也起码会让他们反目,这夫妻一旦有了信任危机,往后就再难齐心,如此,和不和离,休不休妻还重要吗?
只是赵氏这蠢货自己大概也没想到,这红花药性这么猛,只是几滴泡过红花的水,让她滑了胎,作茧自缚,彻底失去了转正的筹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借此滑胎之际一声声泪如雨下的指控,成功让本就怜惜她的男人生了疑。
说到底,赵氏蠢,裴烨也不聪明,这些后宅的阴诡不比战场上好多少,多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招数。
利用的不过是男人的疼惜吧,若不是裴烨宠妾灭妻,就是借赵氏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生这个心思,行这么个险招。
一个多时辰后,明贵回来了,跑的身上都是汗,进屋就朝周姒、裴烨,王依依行礼,喘了口气,道:
“女君,大爷,大少夫人,查清楚了,城东的康济医馆辛掌柜说,五日前府上有个丫鬟去买了一钱红花,辛掌柜原不想卖,那丫鬟千万个保证是用来治疗妇人滞下淤阻的,才放心卖给她。
后来又觉得不妥,便派了伙计跟踪在后,见那丫鬟进了北府后院侧门,人我已经带来了,可以辨认。”
“不必了,此事到此为止吧。”裴烨冷冷地拒绝,此等隐私之事若是泄露出去,他还如何在许都立足。
裴烨扫了一眼地上的秋儿,又看看众人,摆了摆手,“贱婢留下,都退下吧。”
待人都走了,周姒也想走,既然真相大白,剩下的就是人家夫妻的私事了,她不好过问插手,况且算算时辰,去寻阿姊的消息应该差不多要递回来了。
她起身,朝夫妻俩道:“既然事情已经明了,我便也回去了。”
“弟妹别走。”王依依起身攥住她的腕子,硬留下了她。
周姒无奈,拍了拍她的手背:“大嫂子,我屋里还有事,我走了,你们夫妻俩好好谈谈,别再说气话了,大郎、二郎还指望着你呢。”
王依依撇了撇嘴,虽洗清了冤屈,但她就是不服气,“弟妹,若你是我,这事你怎么处理?”
她问的是赵姬、秋儿的处置,周姒怔了怔,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裴烨,那可是裴烨的爱妾,说清了王依依不愿,说重了裴烨心疼,还真是应了康娘的话,里外不是人了。
“大嫂子快别为难我了,这我如何做得主,还是留给你们夫妻慢慢商讨吧。”
“夫人,让弟妹回去吧,此事,为夫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裴烨郑重其事地说。
王依依转头剜了他一眼,愤愤地讥讽道:“交代?什么交代?这么急着弟妹走,别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裴烨抬头看了眼妻子,又看了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