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颀长宽厚地身影朝她倾身过来,大手自她颈后穿过,搂住了她,另一手从锦衾外面虚虚搭在她腰侧的位置。
只消轻轻一带,她便整个人圈进了他坚硬地怀里,周姒绷直了身子,小手紧紧攥着锦衾一角抵在他的胸膛。
两人离得近了,裴煊闻到阵阵芬芳,他低头嗅了嗅她的发顶,似乎是她身上飘来的,若有似无地少女体香,淡淡地,如晚秋的丹桂,充满了淡雅和勾魂的香味。
他捡起她一缕散在锦衾外的发丝,双指慢慢摩.挲,随后放入鼻下嗅了嗅,熟悉地芬芳窜入他的四肢百骸,似要勾了他的心魄。
周姒一直僵在他怀里,不动如山,她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细细感受,可以感觉到她攥紧的双手,似乎颤了颤。
“夫人好香。”裴煊勾了勾唇,突兀道。
她在他怀里垂着头,感觉闷得透不过气来,才洗过澡,又闷出了汗。
闷在里面不热吗?”裴煊感觉到了,他长年行军,身强体健,处在这样的温室,美人在怀,体温节节攀升。
你若是离我远点,就不热,周姒在心里腹诽。
又过了好一会子,周姒实在憋不住了,探了探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探出脑袋小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似笼中锦雀,探头探脑地模样,分外可爱。
她的举动尽数落在裴煊眼里,他倏然想起一句诗,“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大抵说的便是她这般模样了吧。
“你勒得有些紧,我喘不上气了。”周姒想逃脱,又怕人家觉得她端着。
毕竟他们是正经拜堂过的夫妻,就算他现在想做什么,也名正言顺,她其实也并没有想拒绝他。
裴煊明朗的面庞挂着淡淡地笑,稍微松了松搂在她肩上的大手,周姒顿时感觉周身一松,抬眸瞪了他一眼,根本没注意到,自他耳根后逐渐攀爬上来的粉红。
见她终于舍得从锦衾里探出来,双颊挂着粉嫩地红,不知是羞的,还是闷的,他淡淡地弯了下唇角。
他抬起虚搭在她腰侧的手,挪到她的脸颊处,展开掌心,一手捧住了她的侧脸,突然而至地动作,惊得周姒瞪大了双眸,就连呼吸都忘了,她想问他今天到底......
“你要......”
一道阴影自眼前覆下来,裴煊附身吻住了她,周姒瞪大地双眼,忽闪着轻颤地睫毛,扫过他的面庞。
裴煊的大掌自脸颊处往上游离,掌腹轻轻捂住她的眼睛,掌心了茧皮刮了刮她的眼皮,勾起她一阵战栗。
他低头深入地和她纠缠在一起,而后,他细细密密地吻,又落在她的颈侧、耳后的软肉,复又挪到她的唇上。
周姒被他温柔地禁锢在怀,紧闭眼睛感受着他的亲吻,只是在他辗转深入时,抑制不住地颤了颤。
不知亲了多久,就在她以为他要继续研磨时。
他放开了她,径直翻身下榻。
“有点热,我去冲个凉,你先睡。”
他淡淡地交代。
“......”
周姒一时没了禁锢,朝里侧了侧身,面朝墙那侧,既不应他,也不看他。
又这样?她都觉得无语,不明白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这样??
浑浑噩噩间,周姒睡熟了。
裴煊在净房待了足足有两刻钟才出来,浑身都透着寒,他洗的冷水澡。
听她呼吸均匀,知她已熟睡,弯了弯唇,淡淡嗤了一声:
“心还挺大。”
他掀开锦衾,上榻,单手从她身后轻轻地拥住了她,睡了过去。
次日,周姒醒来身侧已空无一人,康娘听见声响从外间进来,掀开帘帐挂自一旁的挂钩上,先是观了会子周姒的脸色无异,复才提醒道:
“女君近来睡眠似乎越发好了,这几日回回都起晚了。”
连日来诸事一个接着一个,她已许久不曾如此安眠,经康娘提醒,细细想来似乎自打裴煊回来后,她确实睡得更踏实了。
梳妆用膳后,住在跨院的那位来了,不是崔玉儿还能是谁。
周姒观她本分、守己,素日来只在屋里做些绣样,并不与人走动,故而,周姒时常会唤她来正堂小坐。
今日不请自来,倒是头一遭,一番行礼后,示意她落了座。
“你寻我可是有何事?”
崔玉儿:“是有一事,今日一早,二爷让身边的小厮告知妾,让妾预备着与人相看,似乎要把妾……”
“要把妾转送了出去,不知妾哪里做错了?惹了二爷不快。”
她说到一半,望了一眼周姒的神色,低头抽噎,声音哽咽,楚楚可怜。
周姒蹙眉,这事儿从何说起?裴煊也没提前知会与自己,何故今日这般做?
莫非是哪里有了误会?
但见人哭的梨花带雨,不似有假,她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