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陈留郡。
郭京坐于卧榻前,头痛欲裂,听着城门外传来的叫骂声,寝食难安。
他已经数个晚上没睡好了,这魏嶂这厮,欺人太甚。
每日命将士们门前叫骂,却不应战,打开城门他就撤,关闭城门他又回来。
已经连着三日如此了,他到底是想怎么样啊??
若是个一般小将便罢了,区区五千精兵,陈留郡有四万守军。
偏偏此人勇猛无敌,以一敌百,功夫了得,整个豫州大地恐怕无人不知。
故而,他手下这几个将士竟无一人敢迎战。
......
这夜,魏嶂照常在城门叫骂,他令亲兵上前辱骂,自己则在后边生了篝火,还烤上了烧鸡,香味飘了数里。
四日前他收到裴煊的书信便连夜点了五千精兵出发,快马行军赶至陈留郡,恰逢陈留郡守郭京派手下两员大将陆武、秦辽领兵出征。
两军迎面对上,根本来不及思索,五千对三万,敌众我寡。
为免被动,说时迟那时快,魏嶂只能迎面主动而上,先杀陆武、后斩秦辽,敌军见状军心大乱,四处逃窜回城。
魏嶂临时抓了个百夫长,交出书信让他送回去给郭京那老匹夫。
不知郭京可否收到书信,既不派使言和,也不开城迎战,魏嶂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守候在此,日日叫骂。
“郭京这老匹夫,是不是怂了?这都三日了,将士们风餐露宿,颇为辛苦,他倒是高枕安眠。”魏嶂身旁一亲信一边撕着鸡腿,一边愤愤道。
魏嶂:“行了,哪儿那么多话,吃你的鸡腿吧。”
亲信郁闷地啃了一大口,囫囵吞枣般咽下去,抹了抹手,起身上马,去换了前方叫骂的兄弟。
“郭京老儿,你这怂包,只敢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你别是被吓破胆子了吧!哈哈哈哈......”
众将士也跟着大笑,笑声豪迈,绵延不绝。
......
“速传军师来见。“
郭京实在不堪辱骂,朝着师爷道。
军师也是苦不堪言,一时想不出制敌良策,敌兵都屯于家门口了,出兵与否都需细细斟酌。
还有一点,手上也无可用之猛将,几个小将尚不能与魏嶂等人一战。
“主公深夜唤我,不知......”军师拱手道。
郭京:“这都三日了,军师可想到制敌良策了?”
“回主公,某认为,此役不可正面制敌,还是私下言和为好啊!”军师认真道。
郭京闻言一把将案几上的茶盏掷了出去,怒道:
“言和,言和,为何言和?那裴家黄齿小儿,草莽出身,区区几万人马,纵有几员猛将,也不足以对抗我们三路十万大军,何足为惧?”
裴家军手上的许都、南阳、汝南等各郡那可是出名的富庶,他还想着分杯羹呢。
军师见主公昏庸又无道,胸无点墨,暗自摇头,“主公息怒,如今我们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足足三日,此时就算出兵赶去,也来不及啊!”
“那也不能就此干坐,眼见朱、瞿二家分了肉,我好歹喝碗汤啊!”郭京愤愤道。
郭京思忖片刻:“我意已决,明日一早下令大军突围,他魏嶂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以一敌千、敌万吧?就是拖也拖死他。”
“主公万万不可,我......”
“报!”
“主公,主公,紧急军情。”一玄衣小兵快步冲了进来。
“禀主公,探子来报,洛阳大军在徐庄一带中了裴家军埋伏,一万先锋军多数被灭,朱郡守便退守洛阳了。”
郭京闻言,怔了一下,稳住气问:“那河南郡呢?”
玄衣小兵缓了缓,道:“河南郡已于昨日夜被裴家军破城,那裴家军主帅今日在城中,召集城中百姓,公开斩了瞿郡守......”
郭京这下彻底站不住了,径直朝后倒去,败了,怎么会败了??
“主公!”
“主公!”
军师、玄衣小兵见状双双惊呼。
“郭京老儿,缩头乌龟,躲在城里算怎么回事?”
“老匹夫!你出来啊!”
“快出城拜见你爷爷我,我便饶了你狗命!!”
叫骂声,声声传入耳,难听至极,军师忍了忍,“主公,为今之计,只有速速派一信使出城详谈啊!”
“三路大军败了两路,咱们这一路又被魏嶂小儿围困城中,此时恐怕他都想吃了我,夺了陈留,何以会愿意详谈啊?”郭京沮丧万分。
军师:“主公可写一封陈情信,交予那魏将军,便说是被那朱由先蛊惑,况且两军尚未交战,一切还可有转圜余地啊主公。”
郭京万分沮丧下照做,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