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晓微退出郭奇房间后,对薛成道:“那个道姑,真的不是和我一样带着系统穿越来此的人吗?”
薛成道:“也许她也和你一样,都有特别的任务,而且也不能告诉我们吧?”
聂晓微觉得有道理,便没再问下去。
薛成道:“一会儿,我也和他们一起去看看莫王寨废墟,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那我也——”聂晓微说到一半,想起自己还有聂晓柒要照顾,十分纠结。聂晓柒这个身体,也不适合走山路。
薛成了然,道:“这趟你不去也没关系的,你今天跑了蛮久的,需要休息。你不是说你腿酸得要命吗?”
聂晓微一脸无奈:“我明白了。”
薛成去了堂屋等待着大家一起出发,而她自己走向了所住的房间去看聂晓柒。
没等她坐下来,聂晓柒开口道:“姐,你也去吧。替我看着乐舒姐的情况,回来告诉我。”
聂晓微愣住,在脑中转了一圈,道:“不如你告诉我凶手是谁吧。什么也不知道,何谈更有效的保护呢?”
聂晓柒低头,仍是紧紧闭着嘴巴,一个字也不说。
聂晓微深感无奈:“好吧,那你一个人可以吗?”
聂晓柒闻言,道:“可以的。我只是没法到外面走走而已。”
聂晓微叹了口气,临走前,深深地望了聂晓柒一眼。
*
在叶应舟坟墓前,郭奇看着土丘上摆得满满的野花,有些惊讶。
“好多花……”郭奇又将视线转到木碑前的十几根已燃尽的清香,“好多香……”
赵桐赶在梁乐舒前说道:“这些花是前几天清明节村民送的。他帮助了很多人,他们便年年都会来祭他。”
郭奇不语,看着木碑上所刻的名字,除了叶应舟之外,还有梁乐舒。只是,叶应舟之名已涂上了黑漆,而梁乐舒没有。
他有些动容,趁着梁乐舒清理已燃尽的香埋尽土丘时,悄悄问赵桐:“大嫂的名字,为什么早早就刻?”
一旁的聂晓微听到了,她知道在古时,人未死就写在碑上,是大不吉利的。
赵桐看着梁乐舒的身影,眼中透着怜惜,轻声道:“乐舒和我说过,她不想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先用名字来代替她来陪伴。那座土丘下棺材里,还放着她的嫁衣还有未出世孩子的小衣服。她还说,死后要与叶大哥合葬于一个棺材。”
郭奇不可置信,声音带着颤抖:“这么说,大哥应该还有个孩子?怎么会没了的?……”
赵桐深吸了口气,道:“叶大哥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乐舒已经等了四天了,她听闻消息,不要命似地跑到他身旁。她抱着叶大哥很久很久,直到将他送回家。她不听我的话,不吃不喝的,一定要亲自布置灵堂。我劝不动她,只好陪她一起。后来我扎纸钱累得眯了会儿眼,醒来后,就看到乐舒满头的白发,下裙沾了些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我吓得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说,乐舒是悲伤过度才晕倒,那孩子也没保住……她醒来后,我抱着她哭,她反倒安慰我,也算是和叶大哥共白头了。至于孩子,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摸着肚子,没多久就挣扎起身去继续设灵堂。”
众人闻言,一时不语。聂晓微眼中含泪,转过头用手指悄悄地抹去。她一直以来,知道的只是几句话,但由亲历者讲述中间细节,仿佛那些往事就在眼前上演。
聂晓微回过头时,瞥见梁乐舒看着土没有动作,眼神有些空洞。她意识到,赵桐讲的话,梁乐舒应该听到了。
聂晓微连忙朝赵桐招了招手,示意别再讲。
赵桐恍然,看了眼梁乐舒,闭口不谈。
郭奇怔了一会儿,点上早已准备好的香,对着叶应舟的坟鞠躬,并坚定地说道:“大哥,以后每隔两年,我都会过来陪你说会儿话。大嫂这边,她若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满足她。”
梁乐舒的声音传来:“我没什么需要的,你也不用照顾我。你能来看他,就已经很好了。”
她淡淡地笑着,走到众人面前,朝着另一条路道:“走吧,接下来就是去爬山了。路有些长,各位可能要辛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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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乐舒所说的路果然漫长。他们需要绕过河口村,朝山上爬去。
一开始聂晓微听到要爬两个小时的山,以为这难不倒她。不料,这山路说是山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像样的路,高高低低,坑坑洼洼,实在难走。
约过半个时辰,聂晓微已气喘呼吁,落在了后面。而他们四个人脸不红气不喘,甚至梁乐舒和赵桐走山路走这么久都如履平地,不像她这样累到上气不接下气,腿肚子发抖,衣服汗湿。
薛成见状,特意将脚步慢了下来。
他轻声对涨红着脸的聂晓微道:“你已经不错了,如果按照前几天的样子来看,你半个小时就已经爬不动了。”
聂晓微喘着气,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