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难说。”他夹了一口酱黄瓜,嘴里含混不清,“你幸好有先见之明,躲到我这里了,不然都得赖到你头上。”
“你吃呀瑾桃,不然一会路上饿。”
徐瑾桃拾起筷子,也开始吃饭,接道:“叔,你想错了,你以为我没到场她们就不不会来到我身上吗?想必我姑和我奶现在已经把全家人都恨上了。”
徐瑾桃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徐家人半夜把徐建红送到卫生所,孙大夫大为震惊,但是也没办法。
徐建红先是受到惊吓,又被徐振宏打了一顿,动作幅度那么大,她月份又浅,铁定保不住了。
这时候不像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流产就是自己硬生生挨。
徐建红嚎了一夜,终于流出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
她看着大哥二哥,还有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亲爹,眼底阴暗一片,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都是他们,都是因为他们,她的孩子才会没有了!
等着,总有一天,她会报复回来的!
徐瑾桃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想到徐振宏下手这么狠,但是对于徐建红的同情只有一瞬间,那是她罪有应得,像这样的人,她的同情只会害了她。
徐瑾桃很快收拾好心情,跟着徐康民去了公社。
徐康民道:“咱们得先去见见公社的副主任,我跟他关系好,上次榨油队的事情就是他批的,先去给他汇报这个好消息,也好开口说别的事。他很想见见你,你别紧张,他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徐瑾桃没意见,“知道了叔,你说啥是啥,咱走吧。”
公社的办公大楼是个很旧的两层小楼,不高,大概一层有十几个房间,外面的墙皮斑驳,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徐瑾桃跟着徐康民往上走,楼梯的扶手的红漆也所剩无几,露出木质底色。
徐康民领着徐瑾桃上了楼梯,左拐,徐瑾桃很快看见了一间办公室的墙上挂着副主任的标牌。
徐康民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道很粗犷的声音,“进来。”
徐康民笑着打招呼,“李主任,瞧,我把谁给你带来了?”他侧过身子让出徐瑾桃。
徐瑾桃露出微笑,向他问好,“李主任你好,我是徐瑾桃。”
正坐在位子上合起文件的李勇抬起头,看向徐瑾桃,有些惊讶。
他指着徐瑾桃对徐康民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同志,看着年纪不大啊!”
徐康民笑:“瑾桃刚满十八岁。”
李勇更惊讶了,“小同志,你很了不起呀!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胆识和头脑,了不得!”
李勇夸完徐瑾桃,问起正事,“康民,你得给我汇报个好·消息啊,我给你背书,主任天天问我,我可担着呢。”
徐康民直接拿出本子,递给李主任,“主任,你看这是徐同志带的队伍,一共挣了四千多呢。我们盖了学校,招了老师,还剩大部分呢。”
李主任听着徐康民的汇报,仔仔细细地翻看起本子,不由得大喜,站起身来赞赏地拍拍徐康民的肩膀,“康民,可以啊这个成绩!这回可以有个交待了。”
他转向徐瑾桃,“妇女能比半边天,徐同志,你很优秀,再接再厉,我们公社可以为你争取三八红旗手!”
徐瑾桃淡然一笑,“我和榨油队的同志们能顺利挣到这些钱,离不开您和大队长的支持,我可不能独吞功劳。”
李主任哈哈一笑,“这小同志很有合作精神嘛!”
徐康民也笑,“李主任,其实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李主任现在很高兴,“只要是好事,我一定帮忙。”
徐康民道:“其实这也是瑾桃的主意,您看,我们大队已经三年没养猪了,我们不能遇到困难就退缩。想着用这笔钱从公社买一些小猪仔,跟上其他大队的脚步。”
李主任不解,“咱公社养猪场就在那里,走程序批条子不就行了?让我帮什么忙?”
徐康民笑道:“我们以前养不好是因为不懂,才得了猪瘟,我们吸取教训,想派几个人到公社养猪场这边学学怎么进行护理,好有经验。”
李主任想了想,这件事对群山大队和公社都好,他痛快地答应下来,“可以,我去跟养猪场的说一声,你们派人来就是。”
徐康民看着徐瑾桃催促的眼神,不由得好笑,别急嘛。
他道:“主任你看,秋收都过去了,我们想尽快开始,能不能今天咱就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