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谢清发将郁瑾寒叫到他房中,拿出一张足有三尺长,两尺厚的图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画了不少东西,她看了小一刻钟才道“这是弩车?看着有些不一样。”
谢清发点头“这是灵溪阁新研究出来的弩车,威力很大,只是射程还不够远,损耗有些大。”
郁瑾寒灵光一现“可以把卷轮做的再圆润些这样可以减少绳子的摩擦,绳子中掺杂些牛筋,这样不易断,我还有一个想法。”
“什么?”谢清发好奇问。
“你看啊,如果可以在箭身绑上软筋散,或者换成毒药,箭落地的时候,嘭一下就散了出来,能撂倒好多人呢,箭尖还可以抹上剧毒,这样准保百发百中。”
谢清发笑着,他再次感觉面前的姑娘,单纯外表下,隐藏的绝不是简简单单的纯粹。郁瑾寒又继续指出了这弩车的不足之处和改良方法,就一会儿功夫,两人相谈甚欢,谢清发对她更是另眼相看,对她的戒备心也消散了不少。
郁瑾寒打算离开时,谢清发道“我以后就叫你小瑾吧,姑娘长,姑娘短的,多麻烦。”
看在来之不易的好印象的份上,郁瑾寒勉为其难道“好,那我叫你清发。”郁瑾寒刚走,顾玄就来了,谢清发就将刚才的事和他讲了一遍,不住赞许道“小瑾可不是个简单女子?”
顾玄愣愣,皱眉问道“谁是小瑾?”谢清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忘跟你说了,郁姑娘说以后我叫她小瑾就好了,这样显得多亲。”不知为何,顾玄觉得他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很欠抽。
顾玄低低道“这名字,真有你风格。”谢清发对此自动忽视权当对自己的褒奖了“不过看的出来,这姑娘本性不坏。”顾玄哼了哼,谢清发不满道“你哼什么哼,我可告诉你,本阁主看人可是很准的。”他接着冷不丁道“对了,宁王传来消息说小瑾发现徐有贤一案的秘密了”
“是,好像叫什么索魂术,你知道吗?”
谢清发思索了片刻才道“此为断魂门独有的乱心之术,把特有的药粉让人吸入,隔空进行心神控制,扰乱人们的记忆,幻梦连连,渐渐地施术者给让受术者造成的梦境就会行为一种记忆,且无毒无害,除非身死否则人们绝对不会发现端倪,身死后,三日之后身体上才会留下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点。”顾玄磨挲着手指,才冷冷道“照这么说,看来端王和断魂门的关系可是不浅呢。”
谢清发虽然看着不正常,对谜团的洞察力可谓相当敏锐,负手而立道“连索魂术都知道,小瑾背后的人又是谁呢?”
塞北上寒风凛冽,寸草不生,黄沙被卷起撞到坚硬的戈壁上,散发着厚重的雄浑和苍凉,作为北境第一道防线的龙朔城与北戎人所在的帐子遥遥相对,虽说自从顾玄回京后北境就还算安稳,但为了保险求见,北境的将士们还是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松懈。
北边的王帐里,北戎可汗吉利烤着火,陷入的沉思,他旁边的亲卫将军鲁罗道“大汗,今年的风格外冷,牛羊死了不少,满地的饿殍,要不我们去去南边儿抢点吃的?”
吉利哈尔无奈的笑了笑“抢?去哪儿抢?越不过这龙朔城,什么都别想!先不要轻举妄动,北都那边不是传来消息说他们正在着手办那件事吗,我们这边越安生,皇帝老儿就更没有后顾之忧,就越想除去定北侯这颗眼中钉,只要定北侯一死,还怕攻不下这龙朔城吗?”
鲁罗按捺下焦急不已的心,吉利哈尔阴恻恻道“一时的蛰伏只是为了以后的崛起,定北侯,本汗也要你尝尝死在自己人手里的滋味!”
秋风萧瑟,月华如练,冷风吹过青石板地面上的落叶,兰庭轩水榭上郁瑾寒迎着冷风,靠在长椅上,微微目光清澈安宁,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也许是太入迷的缘故,顾玄叫了她两声,她却没有半分反应,直到他离郁瑾寒还有两步远时,郁瑾寒厉声道“谁!”那阴冷的语气实在令人想象不住来出自一个弱女子的口中,那冷如寒冰的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也更让他确定了一件事情,他文雅一笑“是我不请自来,吓到你了吧。”
“是我刚才走神了,不知道侯爷来了。”她就要起身,他则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躺下,我就是想找你聊聊。”他温热的手掌碰到她冰冷的身体,顾玄微微皱眉,郁瑾寒则被突如其来的温暖弄得失神。
突然,身上一暖,一张雪白的狐裘覆在她身上,顾玄解释道“日儿凉了,你身子单薄,就算你不穿冬衣,我也不希望你冻着。”
“多谢侯爷。”顾玄没有说话,在旁边的长椅上躺下,叹了一口气,似乎把所有的疲劳都发散了出来。
记忆中的顾侯爷虽然不是很爱笑但也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什么时候如此挫败和厌烦过。
“今日早上见侯爷时侯爷似乎不是很高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郁瑾寒说了这句话就后悔了,人家一位高权重的一品军候,好半晌,顾玄道“早朝以后,陛下和我说了削减军费的事,我虽极力抗争,但事情已成定局,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