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一般,有一半穿过了门板,从正中间透过来,凄凄惨惨、可可怜怜地露出半边身子。
然后才是一个踉跄,被门板拍得后退几步。
那人匆匆忙站稳了,又从门后探出身子。他的脸露出来,是一张属于年轻男人的面容,有些清俊,还有点儿稚嫩。或许是被门板拍得痛了,一双和玄晨八分相似的金色眼眸中,摇摇晃晃地盛了不少水光,他又开口:“祖宗,你干嘛……”
“碰”,门板第二次被玄晨猛踹,某人也第二次被门猛砸。
被称作“祖宗”的玄晨似乎有一肚子的气,面上还挂着笑,声音却已经冷下来:“今天和平时不同,不许叫我祖宗,要叫……”
这话没来得及说完。
不远处的院落中,有细微的响动传了过来。“吱呀”一声,是有人推开院门,朝着这边探望过来——玄晨之前说过今日会吵,要人早睡,白姑娘便真的早睡早起了。天刚蒙蒙亮,鸡鸣声才响过没多久,她就已经收拾好自己,出门了。
衣衫还是那被蛇血染成浅紫的衣衫,然而一夜过去,凌乱的衣襟衣袖早已全部恢复了齐整。白姑娘收拾妥当,整个人板板正正,往院子外头一走,蹙着眉,朝玄晨家门处望过来,欲言又止:“你……”
这么近的距离,那一连串响亮的“祖宗”显然没被错过。
玄晨的脸色黑下来,金眸闪烁。喊祖宗的少年忽地浑身一凛,一矮身,朝着昂首挺胸经过门外的大公鸡飞扑过去。他热情满满、谄媚满满,深情无比地喊:“祖宗——”
公鸡不理他,扭着屁股离开了。
然而某人意志坚定,对着鸡屁股也十分执着。他半蹲着,一连声地喊着祖宗,连蹦带跳地追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阴云退去,玄晨笑开来,朝着白姑娘挥挥手:“早。姑娘是要上山找剑么?我也要去山上采药,正好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