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即刻反攻苪国!”
齐冲:“……?”
圣上,您明明才说了一遍啊!
眼下事态变化明显始料未及,有些不明就里的斗胆:“圣上,即刻返攻苪国,是要追赶孤月军,为其做增援?”
放在石礁上的手攥的死紧,而后绷到极致的一松:“是对战。”
“......?”齐冲这次确定自己聋了,呆滞的问:“与……与苪国,还是孤月?”
灼灼的火光自战虚明凤眸燃起,带着凌虐的肃杀之气一刀又一刀的平视齐冲。
赶紧收起废话,被吓到腿软,疯了一样往军营赶。
凶猛的海水在黑暗寒风中怒卷,遇石激荡起层层悍浪,争相追逐中,带着淹没一切的决心,一下又一下击毁到战虚明的靴边。
意料之内的,孱弱到可以让人完全无视。
潮汐后开始潮落,虞秋池迟迟没敢催促,神色复杂的望着战虚明,等他认清形势。
将士们整装待发,齐冲赶了回来,就等圣上一声令下。
谁都不知战虚明在等什么,明明方才情急说即刻反攻。
一刻犹如过了一个甲子那么长。
终于,所有人都看到一缕金色撕开了黑暗,从缝隙中迸射出能刺透照亮薄雾的光,在薄雪的印衬中,满海红波,灼热刺目。
低不可闻的一句落在虞秋池耳边:“你,没有资格评判她。”
苪国城下。
酷寒的风,将孤月四十多万将士耳朵冻的通红,却一个个心坚志定,屏气慑息,如临大敌站在风雪中如石像般岿然不动。
在这支庞大又肃杀的军队前方的正中央,有一正趴在马背上小憩,没有穿铠甲身着紫红劲装的娇俏女子,与迫在眉睫的场面格格不入。
初升的朝阳洒在她身上,在周围形成一片朦胧奇异的光彩,将风情万种眉眼印衬的,仿佛误入血腥战场的祸国妖精。
慵懒随性,目空一切,极其嚣张。
城楼之上,拿着暖炉的许澄意有点拿不准:“黎川王,袭音当真能与战虚明打起来?”听语气,对身边人多少有些依赖。
已经回到苪国的温玉,望着迟迟未见踪影的远处:“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做个抉择,应该没那么纠结。”
“可若战虚明赢了呢?苪国岂不危矣?”
滋时,他根本不会顾忌苪国扣押了谁,只会犯狠的长驱直进。
战虚明翻云覆雨的凌厉手段,许澄意可见识过不只一次。
为实现自己的目的,能接连两次将袭音置于生死危险之中。
几乎日日不离战虚明,比袭音待在身边都要长,了解支微末节的温玉:“这次,他或许不会。”
“或许?”许澄意捕捉到不可思议的两个字:“黎川王,你是相信气运,拿整个苪国豪赌吗?”
“自他们坠入苪国那日开始,君主与我不就是在豪赌?难道没想到会来讨伐的今日?”
许澄意沉息。
温玉清澈潭水的眼眸,全是暗流。战虚明、袭音谁也不好对付,且脾气一个霸道,一个恐怖。能掣肘战虚明的如今只有袭音,而让袭音止步的唯有从小疼到大的袭柠,跟青梅竹马钟北尧。
若战虚明必攻苪国的目的信念不改,那温玉就有赢的局面。
怕就怕,胜负难分。
静候已久金戈铁马声,地动山摇,声驰千里而来。在终于松口气,为死寂中,添上一抹浓重的肃杀铮鸣。
段余骑马上前,生怕惊扰到袭音的小声附耳:“陛下,龙渊军到了。”
长长的睫,每一根上都凝了霜雪,听到动静,轻轻抖了抖,眼皮未抬,嘴角先肆意绽放攻击性极强的笑意。她撑起有些麻了的身躯,慢慢睁开需要适应明亮的双目,指腹坦荡擦去红唇上晶亮不太雅观的口水,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做的勾魂摄魄。
明艳又夺目。
一时,让禀报消息的段余,胆大妄为的禁不住看久了些。
身为常年在战场拼杀,万人之上的女子,自不会过多在意各种目光。
半点紧迫感也没有的两腿搭在马头上,两只胳膊盘于胸前,临时起意故意逗段余一挑眉,仿佛再说我就这么好看?
段余自知逾越被吓到腿软,连忙低下头,一时语乱:“陛下……陛下,需要布阵吗?”
从袭音半夜突然改变主意说是对战龙渊,连夜赶到苪国城门下,可半点真正要打的意思都没有。
炮车、云梯车……一样也不带。
骑兵、刀盾兵、重装步兵、弓箭手……也不埋伏。全都跟阅兵似的齐齐整整,十分震撼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原以为袭音会说:不必,又或者下去安排。
然,段余听到带着刚睡醒的柔软惺忪,跟应付他没什么区别:“差不多意思意思吧!”
万军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