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得知孤月女皇没好好休息,一大早特意准备了早膳前来探望。时辰上,应该快要结束。”
“服侍朕洗漱更衣。”
碧霄宫
心事重重,没什么食欲的袭音,正欲起身。恰好侍卫禀报战虚明要过来,思忖后,又重新坐了回去,并吩咐:“再端些吃食过来,方便下咽的。”快速叮嘱了几句他的忌口与喜好。
正给袭音剥鸡蛋钟北尧,带着酸腔:“为夫要醋了。”
袭音没应茬,重新拿起勺埋头喝粥。
战虚明进来时,正巧碰上钟北尧把刚剥好的鸡蛋,伺候在袭音嘴边。
袭音自然接过来,咬了一口后,打量恢复大半的战虚明,也没起身:“炎光帝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战虚明垂眸,不请自寻了个袭音身边的位置坐下,若有所思审视眼前的钟北尧说:“多谢音姐姐彻夜照料,我已没什么大碍。”
噗!
钟北尧不合时宜的喷出茶来。
战虚明:“.……。”凤眼危险的一眯。
袭音:“.……。”内心叹了口气。
“对不住,对不住,炎光国主,真是对不住,末将失仪了。”
“钟军师,觉的朕很好笑?”语气骤然一个威压转换。
钟北尧忙无辜的摆手,努力憋笑解释:“先前听闻龙渊国主倾慕我国陛下,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龙渊国主愿为陛下把姿态放低到与庶民邻家无二,如此赤心相待,末将钦佩。”
袭音忽而觉的鸡蛋有点噎,沉静吃了几口凉菜。
浑身皆胆的对龙渊国主冷嘲热讽,袭音也不加以阻拦,这非一般的关系就像是再跟他无声宣战。
战虚明本就不舒服的身体,眼下要好似重新发作起来。即便是这样,从不情绪外漏的人,正襟危坐,相当有耐心的听钟北尧胡说八道后,表情循序渐进的变得高深莫测,问袭音:“孤月国后宫能干政吗?”
袭音一个筷子没放好,慢悠悠把筷子重新摆正,回答战虚明:“不能。”
战虚明的淡然处之,浑身透着却不可侵犯的气场,让钟北尧预感不详。
“钟军师,八日后,倘若再遇上朕与天锦帝同桌用膳的情况,你就该回避了。”
这是在暗嘲钟北尧,八日后大婚,他不再是统领万人的大将军,也不是能出谋划策的军师,志向从规划大好河山,百姓安隅,改换成与如何其他男人争宠,如何施展魅力、绞尽脑汁只为博取袭音一眼。
八日后,他会成为一只笼中鸟,一个空有虚衔的玩物。
想透这点的钟北尧到不怎么喜欢弯弯绕绕:“为陛下收心收性,即便后宫是血海地狱,末将也愿意赴汤蹈火。至于炎光国主,您倾慕陛下,未来是打算来孤月做副后,与末将作伴做兄弟,还是让龙渊给陛下腾出一席之地,做个身份贵不可言的妒妇?末将可知,炎光国主的后宫琳琅精彩的很。”
话说的十分漂亮,回击的也绝妙。
连妒妇两个字用的也十分大胆。
再一次,刷新了战虚明对他们二人关系的认知,不仅非浅,恐怕是亲密无间。
袭音虽未言语,可从她一粒粒米吞咽中看出,不好奇战虚明的后宫是不可能的。毕竟昨天他亲口说过十岁为了自保,曾故意沉迷女色,细细算来,莺莺燕燕的确不少,就是经过战乱,不知能剩下多少旧人。
战虚明若有所思余光扫过袭音,咽下玉井粥:“将两国二合一,我与音姐姐携手执政,这并不难推行。至于后宫那些女子,在我从苪国重回龙渊时,那些逃跑的,没有追究刑罚,而剩下的已全部遣散。”
语气上,一听就是特意解释给袭音。
淡淡浅浅的笑在嘴角含着,钟北尧岂能感受不到铺天盖地比自己更强的占有欲。
权利、威严、目光长远相较之下,钟北尧第一次感受到了落差。
可他并不在乎,十分老奸巨猾的把选择丢给袭音,还当着战虚明的面故意凑近,吹了下她耳边的发丝卖弄风情:“陛下以为呢?”
战虚明视线紧锁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肩膀。
唇枪舌剑告于段落,终于想起征求她的意见了。
袭音擦过唇:“不太好。”
“陛下的意思是指……。”
钟北尧心满意足冲战虚明扬起胜利的唇角。
战虚明说:“昨日我说过的话都作数,音姐姐可尽管提。”
昨日他说过,能解释的一定解释清楚,需要改的也一定改。
袭音说:“昨日孤说过的话,炎光帝还是放在心上为好。”
昨日她说催促他尽快回龙渊国,两国休和,但政事上互不干涉,特别是针对苪国的问题。
两人一来一去,相互间当着钟北尧,留足了体面。
适可而止,再谈下去战虚明担心又要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