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乞丐才慢吞吞地摸进了酒楼的后院,贺逸宁撑着头装作有些醉意的样子,但实际上一直在盯着小乞丐的方向。
只见那小乞丐咬了几口不知从哪里摸来的白面蒸馍,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揣回了怀里。在怀里摸索了半天,又掏出来了那个玉牌。
小乞丐似乎是不愿将那玉牌放回去,又用手摩挲了半天,这才恋恋不舍的想要将玉牌扔回酒坛旁。
就当此时,贺逸宁突然感受到一股杀气,待到他反应过来之时,那小乞丐竟然一声不发地直接倒下,手上的玉牌应声脱落,撞碎了一旁的酒坛。
贺逸宁立即就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要杀人灭口。他没有立刻做出过激的动作,而是依旧装着有些醉酒的样子,直接俯倒在了桌子上。
杀人灭口之人定是与这玉牌脱不了干系,贺逸宁知道自他出了彰德学院,总有人一直在盯着他。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也不仅仅是碍于他爹是尚书的面子上,更是因为他还未触及核心的机密。
这次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杀人灭口,自然是因为有线索被直接暴露出来了,如此一来若是贺逸宁再有什么大反应,可能也难逃一死。
店小二以为又是有人来偷酒喝,抄起扫帚骂骂咧咧地便要去后院捉贼。待到他推开后院门的时候,面对的却是一具血流满地的尸体。
酒楼内外顿时乱成一锅粥,贺逸宁被推醒,他身边的几个酒鬼被吓醒了酒,仓皇地想要逃离,却被店主人拦了下来。
县衙的县尉被叫了来,带着些衙役便将酒馆里的人围了起来。
“出此命案!封锁酒馆,不得放出任何人!”
县尉查看完了现场,又叫仵作去验尸,皱着眉头打量了一圈被围起来的众人。
贺逸宁没喝多少,但是酒意已经微微上脸,他闭着眼睛支着脑袋,在一群惊慌的人之中显得格外扎眼。
县尉上前一步,指着贺逸宁道,“你,报上名来!”
贺逸宁这才睁眼,看了一眼来人,便要起身行礼,“在下贺逸宁,见过南溪县尉。”
县尉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似乎不该是这等酒馆的酒客,“书生?为何来此?”
贺逸宁答道,“书院学子,外出恰巧路过南溪县,早听闻此地南溪酒声名远扬,故来此一探究竟。”
县尉怀疑的目光紧紧盯着贺逸宁,在一群喝得烂醉的酒鬼之中,似乎只有他还有些精神,答得话也是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带走!”县尉吩咐下去,贺逸宁和一群酒鬼便被带了出去。
待回了县衙,穿着官服的县令便要来询问案情,一旁的衙役对着县令耳语了一番,县令点了点头,便准备要开始询问。
一同被带来的六人中,除了贺逸宁之外,还有方才喝醉酒吹牛的两个酒鬼,两位在贺逸宁之后才来、还没喝上酒的酒客,以及发现尸体的店小二。
县令还没开始询问,一个酒鬼便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大人、大人饶命!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做啊!”
“好了,你先起来。”县令皱了皱眉,“你们几个,都先把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处、作何营生,以及何时进的酒馆都交代清楚。”
几人都稍微交代了身份,待轮到贺逸宁之时,他上前一步拱手道,“见过县令,在下贺逸宁,出汉中贺家,如今在洛京求学,约在今日酉时进酒楼。”
“汉中贺家……”县令念叨着这几个字,忽然想起当今尚书令正是出自汉中贺家。
他又多打量了贺逸宁几眼,“你与当今贺家家主是和关系?”
贺逸宁恭敬道,“正是家父。”
“原来是贺公子,失敬失敬。”县令有些诚惶诚恐道,“想必贺公子定不该与这凶杀一案扯上干系,不如……”
贺逸宁恭敬道,“在下确实在这凶案现场,县令大人秉公办案便是。”
“确实、确实……”县令听罢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又清了清嗓子接着问道,“下一个!”
最后一位店小二开口说道,“大大……大人,小的姓李,无名,因做在酒楼帮工,便唤做李小二。家住南溪城西,今儿一直在店里头。”
“是你发现了尸体?”县令追问道。
“对……小的听到后院有坛子碎的声音,便以为是那些乞丐又来偷酒喝……”李小二嗫嚅道。
“你是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去后院?”县令皱起眉头。
“回大人,是的,几位客官都在座上好好坐着,哪有人去后院啊。”
正当县令问话之时,县尉带着仵作回来了。县尉凑到县令身边说了些什么。
县令扫了一眼在场的六人,下令道,“搜身。”
“贺公子便不必了。”县令指着贺逸宁说道。
贺逸宁并未推辞,但是却默默开始掏自己怀里的东西,他将竹编蚂蚱、荷包、香囊、两块身份玉牌都摆在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