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懒得再废话,拧断了他的脖子,“不知道还啰嗦什么。”
这时旁边原以为断了气的舞姬,伸手拉住了的衣摆,艰难开口,“求求您...救救..我妹妹。”
她眼中落下两行泪,面上一层青灰,眼神希冀的望着水玲珑。
水玲珑叹气,认命的蹲下身,“你妹妹在何处,叫个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想想办法。”
“妹妹..她叫时安,她才十二,..她。”她话还未说完,便咽了气。
水玲珑无奈一叹,将外袍脱下,盖在她身上,“让我上哪找去。”
她回身三下五除二,剥了两个护院的衣衫,动手换上后,她环顾四周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这里,将两具尸体往灌木丛里一塞。
起身装模做样的轻咳一声,迈着步子,回到最开始翻进院子的那处院墙下。
见四周无人,她撸起袖子,露出恶意满满的笑意。
要找证据是吧!来吧,就从血腥味的源头,开始找。
“阴森森的,绝对有鬼。” 她蹲在漆黑的角落用刀挖土,一面低声念叨,“要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准的很。”
屋里的畜牲在此处,肯定做尽恶事,刚刚被拖下去的舞女,片刻就被折磨成那样,前头还不知有多少人命。
水玲珑扛着大刀四处挖坑,但预想中白骨遍地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她叉腰看着眼前,像被狗刨过的院子,伸出食指挠了挠额头,“难道真不是这?还是我挖的不够深啊?”
不对!她旋即否认,血腥味虽弱,但一直萦绕不散,绝对有古怪。
若非她常年在刀口舔血,对血气十分敏感,换做常人定然察觉不到。
眼看着四周从漆黑转为墨蓝,她停下动作,顺着淡的几乎散在风中的血腥气,看向后院这片空地尽头的园子。
*
水玲珑回去,把护卫那身衣衫丢给宋南风,“快些换上,得赶紧出去,等外面那些人散了,估计又该搜捕我们了。”
宋南风体内药力已散,出铜钟时,摸到钟壁上奇怪的划痕,水玲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挑了挑眉。
待换好衣衫,从院墙翻出,院外林中立着不少带刀的护院。
有人瞧着他二人神色匆匆,低声问,“欸,从院里头出来的?”
“里面怎么样了,天都要亮了,大人还没有出来...”那人和身旁的护卫交换眼神,笑得甚为猥琐,“真是龙精虎猛啊。”
水玲珑借着宋南风遮挡身形,压着嗓音道,“谁说不是啊,这不我俩还得去搬趟酒水呢。”
那护院皱眉,瞧了宋南风好几眼,但也没有多想。
他二人走到湖边,水玲珑动作迅速拉过小舟,后头传来一声呵斥,“站住,你们两个。”
“就说哪里不对劲,芳园里头哪有长成这样的小白脸!”有他娘的也早被贵人享用了!
林中簌簌钻出人影,水玲珑看也不看,一把将宋南风推上船,喝道,“先走!”
天色微明,宋南风站在船头,神色莫名的看她,眸中又恢复那种冷漠的温和,他甚至没有开口问一句,你该如何脱身。
欲念与他而言,是失控与危险,若是这能牵动他欲念的人,身死眼前,对他来说或许更好。
他生来不是被选择的那个,每一步都容不得半点疏漏。
宋南风平静的看水玲珑与人殊死搏斗,眼中连一丝波动也无。
那些护院知晓水玲珑身手非凡,纷纷收刀举弩,杂乱的箭矢雨点般朝她飞射,她将手中长刀舞的密不透风。
先前的护卫头领得到消息赶来,隔着老远怒喝,“他奶奶的,给老子抓活的!别让她死的太痛快!”
“哦。”水玲珑满不在乎,她竖起大拇指,朝着护卫头领倒竖,“孙子,抓住爷爷我再说大话。”
护卫头领眼神越发阴翳,护卫们攻势愈发猛烈,一步步朝她围拢。
水玲珑见船飘远,将手中缴获的箭矢灌注内力,朝对面飞射,在他们抵挡之际,朝小舟跃去。
手指擦过船舷,只差一点,就能抓住船舷,在坠入湖水那一刻,她看见宋南风平静又冷漠目光。
冰冷的湖水将她裹挟着,朝湖底坠去,强烈地窒息感中,她挣扎着,但手脚好像不听使唤,越是使劲坠落的越快。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之际,有人探入水中拉着她,上了小舟。
“咳..咳..”她躺在船板上,剧烈喘息,“你...够心狠的。”
宋南风沉默拧着宽袖的水渍,他的眉眼被湖水冲刷的更显深刻,眸子也好似浸了水般,带着与癫狂的他截然相反的冷漠。
他好似将轻而易举的,把这种极致的矛盾抛却了,任由旁人去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