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戏大家演的不错,辛苦大家了。”
导演和编剧鞠躬致谢。
工作人员拉掉绿布,闹市骤然间化作荒芜。
“你,过来。”
投资商贾老板指着旗袍女子,满眼色欲。
“来人,多发两百给她。”
“演得不错,继续努力。”
老板将钱递到她手中,趁空摸了一把玉手。
女子赶忙收回,赔了一个委婉的笑,匆匆离去。
......
三人组开了两个房间,安顿下来。
王权穿着衣服躺在大床上,他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他毫无睡意,稍微眯下眼睛,受辱后的旗袍女子就站在冷风中,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男人大都喜爱救风尘,这是亘古不变的奇怪定理
不知不觉间,此夜过去大半,已然凌晨。
王权的身子又透明了些,逐渐与周身事物格格不入。
相隔三个房间,聂氏娘俩躺在一张双人床上。
“嘶~”
突如其来的心绞痛惊醒熟睡的聂妈,她捂着胸口,缓缓坐起身。
契约带来的反噬使她精神错乱,记忆也随之破损。
有些事情已经忘记,有些事情不愿想起,她颤抖着嘴唇,极力捕捉周身徐徐流失的血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解的自我询问道。
光明区,公寓。
两位觉醒者等候多时,一直到三更半夜,三人组还没归来。
他俩不堪忍受困意的侵扰,相依偎着昏睡过去。
凌晨四点,数道红光闪进室内,恰有一道射向江年的眼睛,他顿时惊醒。
“喂,别睡了,有事情发生。”
他又拍向赵天业饱满的翘臀。
赵天业擦擦朦胧的双眼,脑子正处于短路。
照理说,他只是一个将死的灵魂体,不用睡觉,但是经过聂妈的一通施法后,睡眠基因变得活跃。
如同喝了感冒药一样,他总是犯困打盹。
血红色的强光又一次闪过,通过金子的折射将整个房间点缀上血色的红花。
红酒庄园的几件死人之物贪婪地吸收着血光,逐渐盈满光泽。
两人蹑手蹑脚地躲在门后,观察着强光的来源。
“还没睡吗?”
声音清晰且和蔼,来自楼下的房东。
江年从未见过房东,以为上面派人找上门了。
“您是?”
他谨慎地问道。
“凌晨了,您还来查房?”
和房东有过一面之缘的赵天业顺着问道。
“抱歉抱歉,打扰了。”
一句随意的道歉之后 ,房东匆匆提着手电下了楼。
奇怪的行为不禁引起敏感的江年陷入沉思。
既然是房东,为何会在半夜用强光查房,这样的鬼鬼祟祟,这样的不合常理,全都指向一点:房东在查人。
小小的光明镇,已经有数千人觉醒,一半躲到三生区过新生活,一半逃亡一生,步履维艰。
留存在光明的觉醒者成日剑拔弩张,与岁月对抗,企图用演技蒙骗天上的那颗大眼。
有句歌词讲: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而心狠手辣的天眼会向来杀人如麻,可不管那些人生大道理,只要你脱离了组织的管制,你就是反贼,不死也不能好好活着。
江年十六年的人生中小起大落,获得的最好成绩还是小学三好学生。
父母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他身上,望着他成龙,但自己的思想被天眼会塑造成古板固执,人生命运多舛,所说所做皆为已定。
相反,一生大起大落的赵天业打小便没有父母,凄惨悲苦的少年生活让他学会了独立,恶劣的生活环境打磨了他的品性,让他变得坚强。
剧本里安排的师父像个天使般降临在他身旁,给予了他一身混口饭的本领。
本不属于一个频道的两人思想达成一致,准备做一件成功的事情。
凌晨五点,天空阴云密布,遮蔽了星星和月亮,好似在预谋一个天大的危机。
雨滴如期而至,淅淅沥沥地落下。
宽阔的光明大道在水幕下十分落寞,没有一个行人。
黑暗笼罩中,公寓被雨水打湿橘红的外表,像是寺庙里虔诚的老和尚,披着红色布衣袈裟,坐在佛前,垂头合目,接受雨的洗礼。
红砖瓦经过雨水的侵蚀,变成新鲜的猪血色,宛如被泼了一墙鲜血。
江年揉了揉清秀的眉眼,趴到窗边望天,琥珀色的眸子里不知藏匿些什么。
湿烂发霉的泥地里,灰色的癞蛤蟆在漫无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