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师徒情深(1 / 2)

话语刚落,他将摆着两三道菜的桌子掀翻,同桌其他客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

小师弟司空见惯,师父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谁也拿捏不住。

“我们走。”

龙宇在前大步流星地推门而出,小徒弟在后面连连鞠躬道歉。

两人一前一后,从码头走到公交车站。

“师父,你不怕得罪人呀。”

“那桌上除了那个老板,还有两个官呢。”

龙宇坐在等车板凳上,拧巴着脸,沉默不语。

他四十年来,干啥啥不行,风水武术稍微有些建树,也都被他的坏脾气给斩断前程。

一向秉承免费收徒的他到现在也没有车房,去医院见爱徒最后一面也得等公交。

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人性高尚,他收徒只有一个理念:救赎孩子。

赵天业无父无母,三岁那年便成了孤儿,十五岁之前还在拾荒,被龙宇发掘,在垃圾站领到身边,享受着龙宇同等衣食住行。

现在身旁的小徒弟同样拥有凄惨的童年,父母离婚,把他抛给爷爷奶奶,爷奶离世后,他寻找父母,不料皆有了新建家庭,都不接纳他。

龙宇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倒满杯杯便宜的烈酒。

他和月亮对酌,大醉一场,遗忘那难以诉说的苦。

明明一生积德行善,嫉恶如仇,却像是被偷了该有人生一样,不得好报,一贫如洗。

他家徒四壁,心中却建立着广厦千万间,为的是救赎更多的小孩。

坐在公交车上,他看着旁边依偎着自己的小徒弟,想着:我是不是太轴了,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嫉恶如仇。

世界上善恶本来便没有标准,评价的人多了,事件也就定了性。

所以,善与恶,只看利益是否向着自己。

“那个桌上有几个大官,该不会找我们的事情吧。”

小徒弟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身材精壮的龙宇被人追杀也不会流汗,听到这一句,心却寒凉如秋。

小徒弟十八岁了,涉世未深,怎么就对“官”害怕了。

怕的是权力,还是未知的危险,龙宇不明白。

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居然唯唯诺诺的,他心寒一大半。

俗话说,官高一级压死人,但是对龙宇这种散人一点威胁造不成,最多只是在漫漫人生路中设几个小坎,随便一跨,便已过万山。

“官,多大是大呢?”

“官不去为民请命,为民谋利,为民服务,怎会因为一场闹剧而拿着权力逼死我们呢?”

“我不知道,师父,我感觉社会好复杂。”

龙宇看了看小徒弟,决定不和他讲这么多,说多无益,毕竟才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

路,还得自己闯。

到了医院站,两人下车,直奔抢救室。

来晚一步,人已经送至太平间。

皓月当空,星星眨眼相伴。

师徒二人疾步如飞,到达太平间门口。

白佳佳父母相互搀扶着大哭,踉跄地去办理火化手续。

“我们可以进吗?”

龙宇站在门前,朝里面轻声问道。

“你是死者什么人?”

“他爹。”

站在赵天业四分五裂的尸骨面前,龙宇铁青的脸上稍稍有了些生色。

无情的双眼中涌出滚烫的泪珠,两行泪滴落,他用手背擦了擦,然后抬头四十五度看去。

他也决定将赵天业火化,随后定个天气晴朗的黄道吉日,把骨灰沿江撒去,魂归大海。

龙宇尚未觉醒,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受人掌控,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任人摆布,只知道乐观地生活,自由但不逾矩地过应该过的日子。

纵观他的四十年,无妻无子,无车无房,却无偿养了一群徒弟。

几年下来,吃饭全靠自己那点本事。

按市场最低价帮别人看风水,算点位,迁老宅。

世界上善恶没有定义,好人坏人自然也没有定义,光明镇亦是如此,凡事皆按照剧本走向,你是好的坏的都无所谓,只要人格饱满,性格突出便是个好角色。

努力半生,只获得“好角色”一个不着调的称号。

龙宇对自己充实且荒唐的命运无能为力,他一直以三个字自洽:

向前看。

“听说了吗,又死一个。”

“真狠呀,新婚当日就办掉了。”

“谁说不是呀,我们接下来怎么走?一直逃吗?”

“不知道,我反正当演员当够了,没有一天在做自己。”

公寓楼下一个巷子里,四个觉醒者在屈指可数的无监区喝酒畅谈。

巷子不长也不宽,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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