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脱下湿透的外套,拧干之后放到聂玲珑头下枕着。
他知道聂玲珑不会轻易死去,毫不着急地热了热身,脑子里过了几遍老师教过的急救知识。
两手摆成正确姿势,他随着心中默念的节奏按压。
直至数十下,聂玲珑还是奄奄一息,毫无反应。
“不会真死了吧!”
“不应该呀,这十三岁的外来小孩这么脆弱吗。”
江年一边疑问,一边发牢骚,就是不害怕真死去。
看来当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学着新闻中别人抢救溺水者的办法,把手攥成一个空心拳头,置于聂玲珑嘴上,他撅着嘴,准备进行人工呼吸。
连出几口气,都没有回应,他决定放手一搏。
他缓缓将嘴接近聂玲珑,对准她的嘴巴,他闭上了眼。
“噗~”
江年撅着未收回的嘴,被喷了一脸臭水。
喷了足足十分钟后,聂玲珑虚脱了,她感觉肚子空空,一无所有。
她哼哧哼哧喘着气,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坐起来瞪着江年。
“啪!”
“我还没十四岁,你好意思吗?”
江年悻悻苦笑着,不做辩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聂玲珑嘟着嘴,气鼓鼓地扭向另一边。
长明灯的火很虚弱,可能一口哈气便能吹灭,发出的光不足以照亮整间密室。
金碧辉煌的密室,光芒几乎全依仗一座金山折射出的金光。
那座金山被雕刻成一座仙林神山。
其中,小木亭子连着阶阶石梯,挺拔高壮的竹子通向天际,仙鹤仙人独占山头,做法修炼,还有一位独钓者坐落于山之巅,独钓虚空。
一切元素皆由金石呈现,雕刻完成后余下的废料都被重塑为金条,锁在一个陈年旧木箱子里面。
金山呈现宏伟壮观的景象,江年欣赏不来,他没有老庄主那样的艺术造诣。
他满眼金光,只想把金山搬到家里,化为己用。
聂玲珑漠视这座金山,站起身观赏着密室里的其他东西。
大都是金银财宝,旷世奇珍。
金山后面,是一个小屋子。
左右各一个大理石架子,中间则是三个泡着不明物体的绿色药水立柱。
架子上摆满猎奇恶心的收藏品,左边摆了六件人造物,人皮鼓,腿骨萧,眼珠琥珀项链,门牙手链,手指骨哨,以及一颗由五脏六腑炼制的丹丸。
右边摆着三本古书,皆由人血书写。
且有一本曾浸于人血桶中七日,再拿出来晾晒四十二天,七七四十九天一个轮回,促成一本绝无仅有的血书。
小屋子正中央,筑造出一个圆形石头展台,分了八个格子,是一些武器。
一把手枪,一把生锈的匕首,三把不知名短剑,还有三个小刀。
来头和所杀人数皆未知。
聂玲珑环望四周,恶心至极,除了人造物,三个立柱也引起她干呕。
从左到右,好似分别泡着,满月婴儿,胚胎,人的头颅。
江年跟上来,看了一圈,表面不以为然,心中也是犯呕,他没想到老庄主竟如此的邪恶残忍。
他确定了一件事,老庄主也是个觉醒者,并且,觉醒了很多年。
为了躲避天眼,老庄主布局数年,不惜重金打造水底密室,这样便能不被监视。
“这才是老戏骨,影帝!”
“小辈自愧不如。”
江年对着小屋鞠了一躬,对老庄主的行为明嘲暗讽。
陪着天眼演了数十年的舞台剧,还没被一窝端,不封个影帝说不过去。
荒唐行为结束后,江年恢复正常,看着展台上黑市才有的热武器,欣喜若狂,这下能有防身武器了。
他取下那把手枪比划起来,手感还不错,便装进了裤兜里,还顺了两盒子弹。
聂玲珑捏着手指,翻阅那三本血书,内容实在晦涩难懂,而且模糊不清,但她感觉到一股力量,来自外界的戾气和杀心。
她脱下外套,把架子上的人造物和血书一并包裹起来,打上一个死结,不留缝隙。
江年被她这套行为震惊了,想不到这小姑娘还真不怕死人之物。
金山一侧角落藏着一个腐朽的木箱子,上面扣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看样子一触即破。
捡起外套,江年助跑起来,一脚飞过去,木箱子四分五裂,露出光泽饱满的金条。
他二话不说,扯开外套铺平,捧着金条放进去,尽量多装些。
聂玲珑对财宝不感兴趣,依旧四处观察。
寻觅着隐匿的神秘力量。
江年装完金子,盘到腰间,和聂玲珑商量着如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