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惊讶,晃动着沉睡的聂玲珑。
聂玲珑躺着一动不动,鼻息顺畅,心跳正常,像是被药物迷晕。
被人绑来的她,衣服出奇的干净,和原来一样。
江年看了看聂玲珑白净的脸,又看了看自己,从头到脚没有干净的地方,都沾染了黄泥。
“唉。”
“啪。”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江年控制好力道,朝着聂玲珑的背部拍去。
刹那间,一道诡异而强烈的光照亮房间,遂而立刻消散。
聂玲珑咻地一下坐起来,精神焕发,头发顺着微弱的烛光慢慢飘动,看起来不像被下药的状态。
背后一击让聂玲珑尘封许久的异术重新启动,疤痕的纹路随着血液的流动而发亮,如同大街上张挂的LED彩灯。
“你怎么也在这?”
江年并没有被聂玲珑的特殊能力镇住,他那天赋异禀的洞察力早就告诉他,这个女孩不是个凡人。
聂玲珑一时半会说不上话,沉重地喘着粗气。
“我明白了,区长儿子找上来了。”
“你是?”
聂玲珑打量着自言自语的江年,逆着烛光,她只看得清一个背影。
“江年,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吗?”
“哦哦哦~”
“我怎么会在这,聂妈呢?”
江年坐到聂玲珑旁边,注视着她,觉得这个外来女孩好傻好单纯,但转念一想,聂玲珑才十三岁,确实不该有什么坏心眼子。
“还找什么聂妈啊,咱们马上就要死了。”
江年躺下,两手交叉当作枕头,眼睛看着屋顶。
“哎,你不是外来的吗,你的超能力呢?”
“我没有。”
“你刚才都发光了,还没有。”
聂玲珑双眼无光,她一直觉得,死就是死,活就是活,没啥好怕的。
她经历并不多的十三年里,唯一害怕的只有生离死别。
屋顶好似有几条裂痕,江年仔细寻找源头,脑子里反复推算和演绎逃跑路线,也不断推翻自己的想法,因为每个计划都要依靠聂玲珑未知的力量。
这力量是大是小,是攻击还是自保,江年都不知道。
“你要死了,你不害怕吗?”
无助的江年打趣道,临死之前说笑说笑也不错。
“你才要死了呢。”
“咔嚓”
聂玲珑扯断了锁链,扔到一旁。
江年扭头一看,惊呆了。
再扭头一看,自己手腕上的麻绳也断开了。
的确,什么年代了,绑架还搞老掉牙的手段,火药都驱散不了邪鬼,聂玲珑和聂妈却有一套办法,这种锁链怎能控制住聂玲珑。
其实,聂玲珑也是突然发现,自己能力好像变强了些,也许是江年的背后一击帮她激活了血脉的流动与心轮运转。
江年好一阵羡慕,找了这么多巧妙的逃脱方法,还不如人家的半成功力来得实在。
也不用耗费脑子思索如何打开房门了。
只见聂玲珑轻轻一推,房间门便开了。
江年紧随聂玲珑身后,两人齐步逃离,刚走十米,一束强光射过来,闪到了两人。
“汪!汪!额~汪!”
三十米外,一个两米高的侦察守卫牵着一条巨型肌肉犬,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黝黑的四眼肌肉犬喘着大气,哈喇子流了三尺高,全身肌肉紧绷着,蠢蠢欲动。
江年捂着眼睛,伺机而动,拉着聂玲珑便朝外跑,也不管出口在哪里。
侦察守卫一声令下,撒开锁链。
肌肉犬全力奔跑,似箭而发,灵敏的嗅觉牵引着它向江年逃跑的方向追赶。
红酒庄园内部结构与建筑布局错综复杂,每走一步,就没有退路。
千百个岔口密布,犹如一座迷宫。
最致命的一点,所有的路都一样,没有狗一样的嗅觉,早晚会迷失在庄园内部。
庄园迂回曲折,两人疾步如飞,不管前面通向何方,只要有路,便向前冲。
后面那条大狗紧追不舍,满嘴哈喇子边跑边落。
鏖战三十分钟,江年累的喘不上气,稍微歇息一下,便听到大狗的喘气声。
两人不敢多做停留,继续摸索出口。
前面是一堵筑于水中的白墙,约莫三米高,上面铺着黑色砖瓦,与宫殿外墙如出一辙。
所以,一直在走向内部。
聂玲珑面无表情,情绪稳定,生死看淡的她把这种刺激的行为当作强健身体的冒险运动,能帮助她分泌肾上腺素。
江年却慌张了,那大狗丑恶的嘴脸和尖锐发黄的獠牙显然是吃过人的。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