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师父，死去的丈夫，还有组织里的兄弟姐妹们。
他们站在魔都的高塔上，微笑着挥手。
聂妈嫣然一笑，沉沉睡去。
凌晨三点，老公鸡一如往常，尖声啼鸣。
三声啼叫，一声尖叫，老鸡便泄了气。
原来是守了一夜的聂玲珑紧紧捏住鸡脖。
楼下的房东大娘闻声而来，小声抚慰聂玲珑，让她把鸡交给她处理。
五个小时过去，三人都自然醒过来。
聂玲珑朦胧着双眼，还没睡够，一个翻身，掉下床来。
两眼瞬间清澈。
王权提着房东送来的早餐，摆到餐桌上。
奇异的香味好似一根穿心的红线，牵着人心朝饭桌上去。
三人围着早餐坐下，都望眼欲穿，垂涎三尺。
是鸡汤。
房东大娘把老公鸡杀了，花了一晚上炖成了鸡汤。
聂妈品尝着鸡汤，入嘴一小口，便浑身舒畅，精神抖擞。
越喝越发觉，房东不像是简单的收租婆，半夜不睡，房子特殊，种种事物皆逆着规定而行，但无人管控。
“妈，今天只有你能出门吗？”
“嗯。”
今天是周一，第一个顺序轮回的第一天，聂妈先行。
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她带着任务出门，买菜的时候要注意居民的言行举止，看看这些人究竟有无自主意识。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乱世之中必学的技能。
说不定哪一会得到重要情报，得道升仙呢。
大江靠海那段，新建了十几个码头，具体怎么建的，几乎没人知道。
商贩或是走码头的已经习惯生活在老码头，搬到这潜藏危机而又陌生的新码头多少有些不适应。
出海口盛产海鲜，码头西侧的居民市场传来阵阵腥臭味。
聂妈戴着墨镜和口罩，一路竖着耳朵，走向海鲜摊位。
市场口两侧摆着一家摊位，不仅卖着海鲜，还提供板凳茶水，热情地招待逛累了的老人。
老太太们坐到一起就是一个巨大的情报网。
村里是这样，市里面依然如此。
十几个老太占满摊位，喝着老板沏的茶水，侃侃而谈。
顿时间，整个市场人声鼎沸。
聂妈刚迈进半步，便听的入迷。
故事的大概是这样的：
码头主承包商姓谢，外地人，三十岁之后一直以光头的形象处事，人称谢光头。
干到承包商的身份了，再怎么着也得有些小钱，谢光头从不透露，藏着大事。
今年十一月，大事果然来了。
他贴出一张寻人启事，寻找失踪二十年的儿子。
六百六十万，重金寻子。
媒体发力，全城人民助力发言。
谢光头“历尽千辛万苦”，寻到了小儿子，一家五口，终于团聚。
故事到这就结束了，后续还未发生。聂妈听的昏昏欲睡，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前几年就听过无数个富商找儿子的故事。
那几个老太讲的津津有味，纷纷发表自我观点。
“真好，人间有大爱。”
“儿子不用愁了，亲爹亿万富翁。”
“都是媒体的，也不知道真假。”
发过言的几人一并冲着最后一个发言的投白眼。
观点非得与众不同，自然得不到众人的认可。
光明镇独有的信念感大多体现在老一辈上。
聂妈把联网的手机带了出来，光武的高科技自适应各种空间，应用系统转换成了光明镇大众常用的。
推送的新闻扑面而来。
类似于“亿万富翁寻子终寻到”
有一条特殊的新闻入了聂妈的眼，标题写着：人口老龄化。
点进去后，内容冗杂，很长一段，故意混淆视听，不过想表达的意思简单明了。
大抵如此：非物质非自然式消除人口年龄差距。
聂妈心跳逐渐加快，她没想到高层竟是如此精明，如此残忍。
非物质性，指不用政策或手段；非自然性，也就是不能等着生老病死。
高层直接用了最完美的方法：
设立一个宗教，让老一辈信奉，拟造一条宗教诡异真言：
“无工作能力后，欲火容易重生。”
一条真言，让百分之八十的老人，在退休后选择了自焚。
甚至给火葬场交钱，插队自焚。
荒诞的社会情形，如同一个炸裂的电影剧本。
聂妈皱着眉头，一想到这层含义，她就胆战心惊，自己的对手太难对付。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