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袖间滚出一粒漆黑的药丸,放在她手上。
谁料她当着他的面,将那颗药丸送入口中,修长的颈间一动,咽了下去,他一惊:“你——你干什么?”
“给他解毒。”她扫过一眼昏迷的林首道,语中不容抗拒:“于你而言,并无不同,可以了吧?”
徐斜行皱起眉来,没想到她竟能为一人做到此等地步,不由看向那无甚特别的青衫人,沉着面指尖弹出一粒红丸,让其咽下。
“跟我来。”他负手而离。
她依言跟去。
一路穿过回廊,至一处燃灯之房,幽僻山涧相环,正欲开口相问,前面人推门,示意她一同进来。
“你今夜住在此处,明日随我下山。”徐斜行见她白衣湿透,紧贴于身,目中一闪,看向里屋衣柜:“暑气已消,当心着凉。”
这雨的确颇寒,她想起在迟日之时染上风寒之苦,不由一颤,行至柜旁,打开,只见满目青红艳色。
皱了皱眉,她侧首一瞥:“出去。”
听见身后门关,这才将湿发拧干,从柜中挑了最不起眼的几件衣裳换上,背后一阵极其细微的风掠过,她解衣之手顿住,旋身反手朝后袭去。
身后不速之客迟钝太多,被她紧扼脖间抵在柜前,手腕同样被扼住。
“你做什么?”她眯了眯眼,审视问。
然徐斜行脸色微异,无言下移的眸中幽深,似乎落在她因微微抬起而线条利落的颈间。
她注意到人不寻常的视线,松人颈,擒人腕,朝其面上一击,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出去!”她声音陡然高了几分,背对过去,冷厉的很。
徐斜行愣在原地片刻,才觉脸颊一阵炙痛,冷嘶口气,抿了抿唇:“阿泽,你所中之毒甚寒,不可与烈毒相混,我如今身上没有解药,切记。”
她背对着人掩好衣衫,转回身眼神冷冽而警惕:“与其说这些虚伪之词,不如告诉我,易氏镖局那批药在何处?”
徐斜行这才恢复如常,冷哼道:“你觉得我若是拿到了药,还会留在此处等你来抓么?”
她不由惊异:“海门寨没有抢到那批药?”
徐斜行上前两步:“看来吴城主也不是事事都告诉自己女儿啊。”
也是,让她万里迢迢护送秋杀至无极关,早该想到她要吃多少苦,连他都不舍得,她爹却也狠心无情至此。
阿泽却皱眉,吴玄的黑骑来不及抢药,而药也不在徐斜行手上,那不翼而飞之物,去了何处呢?
那批药又究竟有何奇特之处,惹得众人相争?
纵有疑问,她也不能再让身前人看出端倪,正欲开口下逐客令,便听他讶声问:“你不会连那批药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滚。”她淡漠抬眸,绕过他去拿外衣,岂料被人一把拉住,他低声道:“那批药里藏着西疆百年难集的一批鬼手佛花,你父亲连此都不和你说?”
她心间一闪,抬掌将其推开,桌上溯雪出鞘,剑指身去,这下一步步将其逼退至房门口,一把关住。
终得清静。
她闭眼消去疲惫,察觉到门外人静立久久才离去,警惕常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