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师叔已经见过面了,吴小姐不必警惕。”
她点头,见只有他们二人出了人群,淡淡问:“褚侠士找我有何事?”
褚阔听闻,想起正事来,摆正衣衫,俯身道:“棺山冶狼灭息龟之时,出手提醒我与师妹的应是吴小姐吧,褚阔在此谢过。”
阿泽没有推脱:“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吴小姐。”
褚阔见她转身离去,又叫住了她。
她心中沉闷,轻叹口气,回身问:“还有什么事?”
“吕城主宽仁的很,不会怪吴小姐无心之失的。”褚阔是个通达灵慧的人,别的不说,察言观色最是在行,他见面前人一愣,又掩面悄声道:“再说他这点小伤,要不了两日就好了,小姐伤势未愈,可别将闷气郁结于心,对身体不好的。”
阿泽失笑,又很快正色道:“我伤了吕城主,要生气也是他生气,我有什么好气的?”
“也是。”褚阔点头。
夜宴途生波折,好在兴味甚浓,众人很快忘却不愉快之事,享受今日射猎的成果。
手下清点了阿泽与吕泓所射之物,吕泓更甚一筹。
吕珠得了朝思夜想的宝马,面上灿烂的很。
阿泽却失了兴味,碍于花容君在场,只静静坐着,等待宴散。
她在想,吕熠今早并未陪花容君一同前来,但晚上还是来了,想必有事耽误。
会和铜雀有关么,会和她阿爹有关么?
从迟日城到无极关,尚有茫茫迟苍山要翻越。
因为她,他们已在这耽误太久,是时候收拾妥当,过这最后一关了。
“今日我赢了头筹,宴上的酒你们尽管喝,随便喝,我请客!”吕珠面色醺红。
众人举酒欢呼。
“你这堂妹好生爽朗。”褚阔同样饮尽,看向那神采奕奕的小女子,不由笑道。
吕熠望向他,眼中一深。
吕珠是他伯父,也就是迟日上一任城主的掌上明珠,老城主不过这一个女儿,自然千金万玉,娇捧于手,养成了这般性子。
褚阔见他眼色,差点呛了口酒:“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吕珠小姐和你们性子相差甚远,绝无非分之想。”
吕熠不再看他。
今日事务繁忙,还未用过晚膳,故桌上之物也夹了几筷子。
褚阔长松一口气,不经意抬眼又见花容君,正襟危坐,端雅如常,却没有丝毫笑意。
再看那位吴小姐无甚兴致,连酒也不喝,就盯着满桌琳琅出神。
“花容君与吴小姐今日输了头筹,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啊。”他凑近吕熠,轻声道。
吕熠微微皱眉,看向自家阿姐,她不是会因这种事分心的人,果然,褚阔本就是无聊透顶,找人消遣罢了。
又扫过那位吴小姐,才觉褚阔并非闲扯,吴小姐看起来的确心不在焉。
他见过她几次,她面上少有这般沉寂。
没有多想,低头喝茶,身旁人又道:“其实我觉得,今天这头筹还是应该给花容君还有吴小姐。”
他一愣,凝眉看去,这话若是被吕珠听见,他今日便可以见识一番她是如何爽朗的了。
褚阔被他看得生寒,朗声道:“虽说我倒是心向这二位,但要论输赢,这可是摆正了姿态的公平之论。”
“你和吴小姐很熟?”
吕熠记得二人只在铜雀宴见过一面,何来心向之说?
“吴小姐看上去随和,但与她说话,总觉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哪有那么容易打交道?” 褚阔摇摇头,随即又道:“但她心地很好,在棺山时帮了我一把,我自然心向她。”
吕熠眸中一闪,想起她抵达迟日时的狼狈之相,心想,这般狼狈还能出手帮人么?
“梅桩射鹤,吕泓中三十三箭,而吴小姐只中二十九箭,当是吕泓获胜。”
吕熠只按事实说话,吕泓的箭术,他也颇为欣赏。
“诶——”
褚阔见他竟一本正经地与自己争论,顿时来了兴致,眼中意味颇深:“你莫不是忘了,吴小姐还射中了什么?”
吕熠一愣,看向人的目色忽而沉下,他早该知道,褚阔喜欢鬼扯,同他争论便是浪费时间。
“怎么,我说的有何错?”褚阔见他面冷,竟丝毫不惧,反凑近悄声道:“难不成我们这堂堂的迟日城主,还不能抵十箭么?”
吕熠手中筷子一紧,正欲抬手给他一点教训,余光便瞥见那位吴小姐。
终是融不入这宴的热闹,离席而去。
他继续闷头吃菜,陪着吕愫惜一直到宴席结束,才起身回去。
褚阔慢悠悠跟上,二人走在月色铺就的竹林幽径之中,无话。
难得他先开口:“过几日,吴川便会让秋杀启程,你此次来,也要一路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