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还未想完,便听僖妃压着声儿紧忙解释了一句去:“臣妾、臣妾只是有些冷,想挨着您些罢了。”
这借口十足蹩脚,眼下还未过中秋呢,正是秋老虎正盛的时候,眼下永寿宫还正用着冰呢,又何来的冷,倒不如直接说想同万岁爷亲近来得真诚些。
梁九功险些没笑出声儿来,且听着万岁爷如何反应去。
康熙爷果真是不委屈自个儿的,他原宠幸僖妃便不是发自内心的,应付完还能耐着性子在僖妃这儿留到天亮了再走,也是给僖妃体面,可这不代表他还得容忍僖妃的不规矩。
说得不讲情面些,无论是僖妃也好,还是下头的贵人常在们,说到底都是伺候皇帝的女子,从根本上讲没什么不同。
入宫的时候莫说僖妃了,便是皇后都得学了这伺候皇帝的规矩去,皇帝喜欢哪般她们便要哪般,皇帝给的雨露恩泽是福气,不给的也不能强要。
虽说康熙爷也不多喜欢身边儿的人太拘着规矩了,可这规矩要看是对着谁了,若是对着玉琭,那甭管玉琭怎么邀宠,康熙爷都甘之如饴的,若哪日依着规矩了,康熙爷反倒不适应。
可对着僖妃,康熙爷却是没什么好耐性给人了,只觉得僖妃不知好歹不知体统,更别说康熙爷还有几分起床气,刚刚好不容易睡着了的,且叫人一闹心口尽是烦闷了。
“梁九功,伺候朕更衣,摆驾乾清宫。”
康熙爷不容僖妃解释什么,眼下亦不想费工夫治她什么罪去,只管起身叫梁九功伺候。
然只是这般,便叫僖妃经受不得了,且不知自个儿哪儿得罪了万岁爷,跪在榻上不住的求万岁爷开恩,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臣妾、臣妾不是有意搅了您好眠的,臣妾只是、只是想亲近您些、、、、、、、”
康熙爷对着僖妃的泪更是烦躁,只当没听见。
想着这一耽误,再回去了只怕是躺一个时辰就得起来上朝,康熙爷不由得面上更冷了几分,还心道自己就不该好心给僖妃做什么脸面,只管叫人伺候罢便回去,不留宿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且等着末了该走了,康熙爷也不曾说了什么,只管带着人离去,然康熙爷不说,下头的人却不能不替康熙爷缓和着关系,为后宫安稳,更是为康熙爷少些个麻烦。
梁九功给了魏珠一个眼神儿去,魏珠当即会意,留下了会子,上前一步劝了僖妃几句去。
“娘娘莫哭了,今儿万岁爷也不是恼了您的,只是您头回伺候,不知万岁爷的喜好,万岁爷日理万机,白日里断不肯浪费时辰用在歇息上,为了保持白日的清醒,夜里的时辰亦是不可浪费。”
“平日里不管哪位主子伺候罢,皆是规规矩矩的不敢出声儿,免得搅了万岁爷好眠,您亲近不是罪,可奴才听刚刚万岁爷的声儿,只怕是正睡着被您惊得不轻呢,只是这样摆驾回了乾清宫,便已是格外开恩了。”
魏珠胡诌着,可是没少替万岁爷干这事儿,只要康熙爷不爽了,那规矩就是多,就别说喜静了,凡是不喜欢,只怕呼吸重了都是错的。
僖妃怔愣着,收着眼泪望着魏珠去,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问的魏珠,她不仅怕是因为坏了规矩,更怕康熙爷对她一丝丝好感也无,若无宠,她便觉得这僖妃当的便什么都不是了。
“公公说得可是真的?”
魏珠揣着手,背又弓了几分去:“奴才诓您作甚,奴才可是万岁爷跟前儿的奴才,若万岁爷真恼了您了,奴才又怎会自作主张留下劝您两句呢?”
“您只管安安心心的歇吧,万岁爷是什么人,岂能攥着这点儿事儿不放的,且不消得娘娘赔罪,过两日万岁爷自个儿便不在意了。”
僖妃点点头,这会子才心头稍安,不过今儿被闹的,也是真真被吓着了,再不敢贸贸然揣摩了万岁爷去,且想着叫人趁这两日好好打听打听万岁爷的喜好,下回再伺候可不能再犯了忌讳了。
眼前的魏公公便是个方便打听的人,僖妃只管给知秋一个眼神儿去,叫人好生送送魏公公,亦是打听些个。
“今儿多谢公公提点了,以后公公得闲常来吃茶。”
僖妃说罢,知秋便要给魏珠银子去,魏珠也不推脱,大大方方收了银票,朝僖妃告辞。
“那奴才便不耽搁娘娘歇息了,奴才告退。”
说罢,魏珠便跟着知秋出了永寿宫的大门。
知秋恭维了魏珠两句去,不好直接打听万岁爷的事儿,这便旁敲侧击问了几句去:“劳烦公公了,我们主子头回伺候便遇见这样的事儿,不仅是给万岁爷添了麻烦,更是给公公您添了麻烦了。”
“公公忙碌,我们怎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公公的时辰,还请公公再多言两句,也叫我们主子心中有底儿,好叫万岁爷也心头爽利,咱们都是做奴才的,主子开怀咱们的日子才好过不是。”
魏珠笑笑,也不多说,只面上做出些为难来。
“姑姑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