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岸!”
车水马龙中,白衣少女冲出人群,凌乱的发丝随风飘起,直至面前人停住了脚步。
常向岸回头便看见少女脸颊通红,正低着头喘着气。
不过片刻,她紧闭着双眸,双手捧着纯白的信封举过眼前,心跳逐渐加快。
“给你!”
常向岸愣了一会,抿唇露出一个微笑。同样白色的衣衫拂过,伸手接过信封。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声围绕在她的耳侧,细腻绵长。
“谢谢…小铃儿。”
——
“啊啊啊!!”
付铃捂着脸躺在床上,泛红的脸颊昭示着她不能平息的激动心情。
像含了羞的春花。
像仲夏枝头的惊鸟。
是独属于少女的心悸。
一声声“小铃儿”围绕着付铃,好像亲密无间的恋人刚分开时的不舍,付铃心里滋甜,却又有着无法言语的奇异。
这是她,第二十七次给他送信了。
——
“这是她第十七次给你送信了吧?”
黑衣少年蹲在地上把玩着小草,右手抓住草尖,用力一拔,拽着小草笑嘻嘻。
正是常向岸的好友,柳燕。
常向岸靠在树上,指尖捻着信封把玩。闻言,微微抬眸,漫不经心道:
“大概。”
柳燕见常向岸这么随便,随手把草扔掉,不由得逼近几分,瞪大眼睛询问:
“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啊?这么吊着人家不太好吧?”
他得到了常向岸勾着唇的轻挑回答。
“大概吧。”
“……”
聊不下去了,真的聊不下去。
柳燕脑子一转,才想起今天来找常向岸目的,语气愤愤。
“哎,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明天就要走了?你一天天的闲这闲那,这会儿倒是找着事儿了?”
今天一大早小镇长就去找柳燕说常向岸要离开的事情,柳燕并没有感到惊讶,但说到底还是有些生气常向岸什么都不跟他说。
常向岸性格古怪, 自从镇长将常向岸带回来并声称是亲戚时,柳燕就感觉不对劲。
他家和镇长家关系很好,从未听说过镇长有亲戚。
青古镇的人,是不会在镇外有任何旁系的。
柳燕的爷爷从小就告诉他,这是宿命。
古怪的就是,自打常向岸来之后,镇中的女子仿佛都为他着了迷般,前赴后继。
柳燕不得不承认,常向岸确实有几分姿色。
不同于习武之人的硬朗,而是更偏向于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优雅而从容。
陌上蹁跹人如玉,公子白衣世无双。
但柳燕并不认为这是常向岸吸引女子的主要理由,镇中也有女子不着重外表,而在于内心。
可是,那些人好像都破了自己的原则,为常向岸痴狂,无一例外。
常向岸理性的“拒绝”了很多人,不,是很多人在追求常向岸的途中突然放弃,思想浑浊。
如同被吸了精气般。
镇长全然漠视,女子的家人们也只当她们是深知要皎月不可及。
好像所有人都在隐瞒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付铃是一个意外。
镇上的人都知道付铃爱慕常向岸,时不时给他写信,还要交到他的手里。
而常向岸每次都会笑盈盈的接受信,接受她的“爱”。
却从不给任何回复。
没有明确的确认关系,还要适当的亲密在柳燕看来,就是渣。
常-渣-向-渣-岸!
只是,付铃是喜欢常向岸时间最长的,也是喜欢过常向岸之后唯一正常的。
究竟是为什么呢?他隐隐有一个猜测。
思绪回笼,柳燕抬眸便对上了一双黝黑的双眸,意味不明。
对方启齿间戏谑,玩味。
“看来是脑子回来了。”
“……”
柳燕沉默,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完全忘记自己问了常向岸什么。
只是看着那双狭长的眼眸好似在询问着“老实招来”笑盈盈的面孔看得柳燕心里一毛,脑子慢嘴一步。
“我在想你给那群姑娘下了什么迷药。”
语毕,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后退几步,眼睛瞪得大大的,移开目光。
这嘴巴真快,还好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过了片刻,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显然这个话题是得不到回答的。
于是,柳燕的目光移向了常向岸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皙白修长,指尖微微泛红,捻着雪白的信封,赏人眼目。
常向岸意识到了他的目光,指尖动作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