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淡月慢悠悠向黑衣人走去,有一个人等不及了,上前抓住她瘦弱的胳膊,拉着她过来。
“哥哥,你抓疼我了。”江淡月嗔怪道。
她的嗓音如清泉般清澈灵动,其他人立即向抓她的黑衣人投去谴责的目光。
黑衣人悻悻松开了手,退到后方暗暗摩挲手指。
他再次受到其他人嫉妒的目光。
“泥巴姐姐快跑!不用管我!”小甜大吼。她挂在一个黑衣人手中,看到江淡月后,挣扎更加用力。
在场人的眼珠子都快钉在江淡月身上,听到小甜那声嘶力竭的大嗓门回了几分神。佑哥甩了甩头,把久远的思绪甩出来,保持清醒。
兴许只是因为漂亮姑娘见多了,眼熟是错觉,都是错觉。
这个女孩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一副活不起的样子,还没等带回去就会断气,怎么能和那个恐怖的女人相提并论。
佑哥目光深邃,发令道:“去做事。”
他声音郑地有力,其他黑衣人听令依依不舍从江淡月身上拔出眼,动身准备进入村庄。
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一把将手中的小甜扔了出去,“啊——”小甜的喊声萦绕在火光上空,啪,摔进泥巴里,糊住了声。
“等等!”江淡月眼疾手快抓住了一个不安分的手。
那想趁机揩油的黑衣人没得逞,恼羞成怒,用力撤手想要把她推开。
他几乎用出泄愤的一击,足够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甩出去一丈远。
然而,江淡月微笑着站在原地,抓着他的手,分毫不动!
“睡吧。”江淡月含着一口气,两指摸出一张画符布条,按在黑衣人的后脖颈,轻轻一吹。
“你!”黑衣人的手瞬间卸力,仅剩的两只眼不可置信看着江淡月。他眼皮奋力挣扎,可最终没抵抗住困意,软软倒了下去。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江淡月调侃着,甩袖,手上瞬间多出三张发黄的粗布,每张布条上都画着精细凝练的花纹图案。
佑哥大惊,“散开!”
江淡月瞬间在众人面前消失,出现在另一个黑衣人身旁。
一指点一人,符到,人倒,没有丝毫停顿。他们瘫倒的速度,顺滑得像假日懒觉,翻个身就不省人事了。
江淡月步法飘逸,几个黑衣人连她的裙角都摸不到,反被她一拿一个准。不一会,在场就剩了一个人,江淡月如鬼魅般极速掠步靠近。
“江姑娘!”
临近关头,佑哥大喊一声。江淡月的手指停在他额前三寸。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紧紧握在手心,掩着手交给江淡月。
江淡月接过来,掩着手看了一眼。
江淡月啧了一声,“下次早说。”
佑哥连忙点头应承。
“这些人,你自己解决。”江淡月下巴往回一指。
佑哥颔首直答应,头点得像被雷符上了身。
“还有,借我点东西。”江淡月说。
——
佑哥等人不擅长符箓之术,身上没有可以画符的东西,江淡月搜罗半天,只找到一些简单的疗伤丹药。
总比没有好。
对付他们耗费了太多精力,江淡月三步一口血,五步一颗药,终于爬回南游山,在小溪旁找到了自己的东西。
前几天大雨抚平了泥土,小溪旁边的坑早就不见了,还长出了很多新鲜的绿草嫩芽。
江淡月叹了口气。
她只不过贪图这里山清水秀,懒得跑远路了,就把师父埋在这里。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师父走的很急。那天,他只是出去一趟,回来一身重伤,修为尽失,连本命契物都丢了。
师父咽气的时候,把她叫到床前,嘱咐她,一定要坚守无情道心,好好活下去。
师父:“毕竟像你这样的倒霉蛋,比愿意跟无情道谈恋爱的大冤种还稀有。”
江淡月:“……”
“呵呵。”
师父躺在小破床上,一遍遍抚摸着江淡月的发梢,说:“能再见你一面,我就知足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江淡月僵在床边,内心万马奔腾。
修为尽失、玄脉寸断宛若俗人,语气磨磨唧唧,眼神黏黏糊糊。
师父这个样子,莫非是破了道心!
自古以来,无情道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常常会出手狠辣、手段卑鄙,处处以利益为先。因为过于麻木不仁,被天下人唾弃,犹如阴沟的老鼠。
无情道需要斩杀自己最在在乎的人,向天道证明自己的道心。
具体是什么狗币天道,江淡月不清楚,师父也没见过。
但以此方法突破了修为瓶颈是真的。